“你真的刷一聲拉開窗簾?”瑪莎不敢置信的問。
沙淩無力的點點頭。
“然後讓人耀眼的陽光吵醒了爵爺?”瑪莎的聲音越來越高。
沙淩懶懶的瞄瑪莎一眼。
“而爵爺居然還願意讓你服侍他、沒把你扔出莊園?”瑪莎激動的說。
沙淩垂頭喪氣的趴在桌上,“我不知道被扔出莊園,會不會反而幸福一點……”
瑪莎拍拍沮喪的她,“你現在也沒地方去,還是留下來比較好啦!”她想了一下,“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好死不如賴活嗎,”以前葉夫人還在的時候,莊園裏常有駐華使節來參加宴會,所以仆人們大多能說一些簡單的華語。
沙淩隨便擺擺手,“好死不如賴活是形容攸關生死的大事,我的情況沒那麼嚴重啦!”
安娜端了一盤餅幹進來,正好接上她的話:“那你在氣悶什麼?”
“唉啃!”沙淩坐起身來說:“人家就是怕再被罵嘛!”
“你喱!”安娜又氣又憐,“做事這麼不經大腦、莽莽撞撞的,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沙淩吐吐舌頭,“我也是有機靈的時候呀!”
“哦?我怎麼就沒榮幸看過你機靈的時候?”瑪莎調侃她。
“咬唷!”沙淩惱羞成怒,雙手環胸,“不跟你們說了!”
瑪莎及安娜笑成一團,沙淩也跟著笑開了。
“既然我得伺候暴君,趕緊跟我說一些爵爺的事吧!”
安娜先說:“爵爺的全名是葉爾漠·帝諾,他是貝尼老爵爺跟葉夫人的獨生子,帝諾家族的主事者、帝諾酒坊的總裁。在莊園裏大家稱他為爵爺,在公司人們喚他帝諾總裁。”
喱!總裁很大了呢!對住在台灣的沙淩來說,總裁是近年才開始流行的新興名詞。
“那老爵爺跟夫人呢?”沙淩很好奇,“他們不住在莊園裏嗎?”
“他們在幾年前因為搭乘私人飛機失事了。”安娜不勝唏噓的說。
“我很抱歉。”沙淩說。她看得出來亞倫跟安娜雖然是莊園的仆人,卻對帝諾家的人有著很深的感情。
安娜輕拍她的手,“沒關係,都過去了。”
“爵爺還沒結婚嗎?”沙淩又問,“他幾歲了?我瞧不出確切年齡。”
“二十七歲。”安娜回答,“爵爺還沒結婚,不過大家都相信他會娶賈克家族的維妮希雅小姐,他的遠房表妹。”
哩!沙淩點頭,“聽起來像政治聯姻。”大家族果然還是有它的封建麵。
“從十七世紀開始,帝諾家族,特別是承襲爵位的主事者通常會跟鄰近國家的公主或貴族聯姻,因此帝諾家族才能經曆幾次內外戰爭而屹立不搖。”安娜解釋。
“維妮希雅小姐下個月要來莊園度假喱!”瑪莎放低聲音:“她不太好伺候!”
“嘎?還有人比爵爺更難纏?”
“爵爺人其實很好,隻有在被吵醒的時候才會大發雷霆,信不信?他是全法國社交圈裏最紅的鑽石單身漢!”瑪莎露出夢幻的表情,“喔!又帥又溫柔……”
沙浚不客氣的捶她一記,“嘿!我要去跟托爾告狀。”大家都知道瑪莎跟托爾正打得火熱。
瑪莎馬上抗議:“欣賞又沒有關係,我也知道爵爺絕對不會喜歡上女仆的!”
想起早上的情景,沙淩還是有點擔心,“我真的不想去伺候那個暴君耶!安娜,你請亞倫派別人去好不好?”
“照理講亞倫是可以做主的,但,你是爵爺親自選定的,真的不方便換……”安娜為難的說。
瑪莎見沙淩這麼煩惱,安慰說:“喲;不必太擔心啦!爵爺工作很忙的,不會常常回莊園,再說我隻要休息幾天就好了,說不定你連一天都不會碰到爵爺呢!”
“好啦!我會凡事小心的。也許真的不會碰到他也說不定唷!”她努力祈禱。
顯然,她的神明不方便遠渡重洋、繞過界到天主教國家解救她。
夜裏,沙淩才剛要入睡——貼身女仆要睡在爵爺隔壁的小房間裏,好隨時應付召喚——就聽到她房裏的召喚鈴響了。
沙淩趕忙跳下床,飛快地衝到隔壁房裏。
葉爾漠插著眉看著她。
她猛然想起亞倫千交代萬交代要敲門,遂轉身走出去。
葉爾湊正納悶著她怪異的行徑,他那小女仆居然關上門,然後煞有介事的重新敲門。
他壓住笑意,平板的說:“進來。”
沙淩走進來,行了個禮,說:“爵爺有何吩咐?”
“我餓了。”
嗄?你餓了關我什麼事
她雖然沒有說白,不過臉上已經毫無掩飾地特地心裏的話表現出來了。
葉爾漠平靜的陳述事實:“你是女仆。”
“喔!”正中罩門!沙淩畢恭畢敬的問:“您想吃點什麼”不要太難的呀!安娜已經睡了,而她隻會削馬鈴薯,馬鈴薯好像不能生吃喔!
再一次看出她的想法,葉爾漠覺得喉嚨癢癢的直想發笑,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會隱藏自己心思的人!“隨便。”他懷疑她發亮的眼神是因為想光倒杯開水來打發他!
他強調:“要吃得飽的。”
沙淩的眸子瞬間黯了下來。噢!她以為隨便倒杯自開水就能打發了……她泄氣的說:“是,爵爺。”然後轉身就要離去。
要拿什麼給他吃呢?唉!要是下午別貪嘴,把安娜做的餅幹都吃完就好了,
“慢著!”
沙淩懶懶的轉過身子,“爵爺還有別的吩咐?”別再點菜了!我不會做菜!葉爾漠發覺喉間更癢了,清清嗓子說:“你滿十八歲了嗎?我不能非法雇用童工。”
“滿了!”沙淩用力的挺胸,“我已經快二十歲了!”
這個小女仆還蠻有料的!葉爾漠的視線若無其事的劃過她的胸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他指指她的腳:“還有一下次出房間記得穿上鞋子。”
沙淩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正“坦然”地站在地毯上,她刷地一下紅透了臉,“是的,爵爺!”然後像後而有野獸在追她似的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