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蓉在慢慢的跟她說顧潤之這五年來究竟是怎麼過的,而寧花那被時光牽絆住的記憶也突然通暢起來,就像放電影一樣。
她想到七年前顧潤之從京都回到省城,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樣子。
想到運動會她在水裏暈倒,顧潤之衝過來把自己救起來的樣子。
想到她在備戰高考的時候顧潤之每天從早到晚的陪伴。
想到除夕夜他們在煙花下許下的願望。
想到高考結束的那天顧潤之送她的向日葵,啊,那一束花被她做成了永生幹花,現在還在她臥室裏放著。
想到那年蘇州橋上顧潤之為她戴上的手鏈,被她藏在了抽屜裏。
想到烏篷船裏,顧潤之湊過自己的表白,當時她還傻乎乎的意味顧潤之這是在跟他比賽。
想到那晚,顧潤之抱著自己,說他覺得好幸福。
想到重逢的那一晚,顧潤之把她拉到廁所裏,看起來霸道,實則溫柔深情的吻。
想到他讓她用一頓親手做的飯菜作為道歉禮。
想到昨晚他們在病房裏,顧潤之抱著她,他們在病床上睡了一整晚。
一切都明了了。
寧花突然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顧潤之麵前,伸出右手,放在顧潤之的頭頂上,輕輕摳了摳。
顧潤之愣住了,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寧花。
他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了寧花,左手攬住她的腰,右手按著她的後腦勺。
“寧花?你沒有走?你沒有走!”聲音裏滿是驚喜,和失而複得的幸運。
寧花點頭,小聲說:“嗯,沒有走。”
“太好了,太好了,你還在。”
“嗯,我在。”
寧花還沒來得及回抱住顧潤之,他突然又拉開了她,雙手握著她的雙臂,盯著寧花的眼睛,說:“寧花,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打算這麼早就告訴你,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時間還長,我想要等你自己發現。”
寧花也看著他,沒有說話。
“但是我今天才發現,我等不了了,因為對象是你,所以我每次都等不了。”
寧花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那晚我為什麼會生氣,然後把你趕出去嗎?”顧潤之問道。
寧花搖搖頭,“不知道。”
顧潤之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他頓了兩秒,說:“因為你說讓我跟你回去解除婚約,所以我就生氣了。”
寧花啞然,顧潤之繼續說:“我不想要解除婚約。”
他的語氣很堅定,寧花微微睜大了眼睛,但也沒有打斷顧潤之的話。
“我承認,一開始的時候,我很高興你說我們假結婚,但是後來,越跟你相處,我就越發現,我好像真的是喜歡上你了。”
好像是為了防止寧花又覺得他騙人,顧潤之還補充了一句,“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絕對沒有一句假話,你不要不相信我。”
相信你,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寧花點頭。
“你這麼聰明,獨立,又這麼有能力,而我隻會死讀書,所以為了追趕你,為了能夠有資格有能力保護你,我學會喝酒打球飆車,我開電腦室開台球廳,混成黑幫老大,為的隻是能夠讓你在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
“但是後來你還是走了,”說到這裏的時候,顧潤之語氣有一點低落,“這五年來,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猜到了你是在美國,可是,可是我不敢去找你,哪怕是後麵我有能力出國了,甚至不止一次去紐約談生意,我也不敢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