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刑攤開了手,淡淡道。
他並不是一個饞鬼,隻是在旅館裏的的時候,他心情糟透了,所以沒吃,現在還餓著肚子。
人一餓,頭腦就不靈光。
退一萬步講,如果他沒有辦法偵破這起雙重密室謀殺案,會被困在這個世界裏很長一段時間。
不如先做好心理準備,既來之則安之。
夏諾不屑地拿起筆,在筆錄本子的下一頁空白處洋洋灑灑地寫出一篇菜單來。
“春華樓的生煎、老鴨湯、火鍋都不錯,如果想吃些洋玩意,可以到租界的西餐廳轉轉。”
“謝謝。”
呂刑將菜單扯下來,收進口袋裏。
夏諾起身,臨走前不忘提一句被收走的東西,“如果案子結了,希望探長能把交卷還給我,那些照片可是重要素材。”
“沒問題。”呂刑點頭,“同時也希望夏小姐筆下留德,別給我們添麻煩。”
兩人互視一眼,眼中神色各有深意。
夏諾蓮步款款地離開後,呂刑朝身邊人招了招手。
“去查一下這家酒館店主的底細,是否有仇家。凶手既然選擇在這裏作案,一定有他的道理。”
“是。”
探員剛走兩步,突然又被呂刑叫了回來。
“等等。”
“探長還有什麼吩咐?”
“順便查一下那個女記者的家庭背景,家裏幾口人,丈夫是做什麼的,以及情感狀態。”
“啊?”探員顯得有些為難,神色裏滿是不解,“您該不會……真的對她有意思吧?”
“她是第一個目擊者,涉案相關人員都要查證。”呂刑眼睛一瞪,“趕緊去!”
“好嘞!”
探員灰溜溜地跑開。
聽說酒館裏出了命案,街上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巡捕房在門前拉了條警戒線,以免閑雜人等靠近。
呂刑坐在大廳中,望著那扇開著的儲酒室門,思路陷入到一團混沌當中。
直覺告訴他,工人劉自立,混混譚湘和,都不是殺害舞女許慧珍的凶手。
在審訊兩人的時候,他用微表情學觀察過兩人,不像在說謊,“三人根本不認識”這條線索,極有可能是真實的。
動機缺失,那麼隻可能是激情殺人。
可偏偏案發的位置偏僻,凶手還用迷藥迷暈了當事人,說明這是提前設計好的局。
激情殺人也被排除。
房間裏全都檢查過了,除了那扇門,沒有可供進出的通道。
牆壁都是實心的,門被裏外都上了鎖,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在這樣的環境下,凶手究竟是怎樣完成謀殺的呢?
完全沒有頭緒。
如此一來,整個案子便成了無解的迷案。
“到底漏掉了哪個環節呢?”
呂刑在大廳裏踱著步子。
因為涉案人員眾多,原本酒館裏落滿灰塵的地麵,早就被踩得汙穢不堪,而且還有拖拽的痕跡。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嫌疑人的腳印,也不可能保留下來。
開卷第一道題就是附加題,即便是他這樣的高智商選手,也有些力不從心。
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他忽然想到一個最經典的辦法。
“把那兩個人叫回來,我要對案發現場進行複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