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正常一點的人類,誰會相信一個要飯的說自己是神女?又有哪個神女破衣爛衫的?
想到這裏便暗暗恨小白!
“我本是農家女,家道中落,父母雙亡,無奈隻得……四海為家……”蒼月編不出什麼托詞,也隻能隨口胡說,家道中落?鬼才知道我家在哪!父母雙亡?掐指一算,做殘魂都千百年之久了,應該亡了……吧。
萬捕頭一雙小眼細細打量著蒼月,若換個悲苦之人談起身世,應黯然泣淚的才對。怎麼眼前少女說得咬牙切齒不說,還狠狠掐了把懷中的死狐狸……倒是一點傷心竟也看不出來。
“那親族四鄰呢?”
“……皆亡。”蒼月明白萬捕頭的猜疑,但除了皆亡也徒然說不出旁的了……
萬捕頭小眼睛一轉,眼前少女並未說實話,若說父母亡有可信,但親族全亡了?除了被滅滿門的,哪有那麼巧之事?全族被滅也有可能,但四鄰也亡?心中一計,這少女定是不想實說,既是不想說實話,再追問下去也無意義,隻是不知縣內丟了兩名少女之事是否與她有關。
萬捕頭本便是吃衙門這口飯的,隻要沒犯事,皆與他無關,按了按腰間鐵尺,現下首要的不是此女子編的托詞可不可信,而是縣中丟失的少女。
兩名少女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隻是人命關天,上頭壓下來,拚命的還不是下邊辦事的?萬捕頭踱著小步,靴尖一轉,壓著鐵尺,心事重重……
這丟失的兩名少女,家中在這澗河縣還算是富戶之家的,莫名其妙的丟了女兒,定是要盡快破案的。萬捕頭本想著若是有采花之事,定然不會將人擄走,若是有旁的勾當,那城中這小叫花不是更好擄?
為財?
萬捕頭思緒紛雜,右手不停的鬆了握,握了鬆。這廟中少女並不如想象中那樣的小叫花,她思路清晰,腦子靈活,起初還想隨便拉此人定罪,如今幾句話下來,怕是大堂之上那富戶也看得出端倪,看來這案子,還要另想辦法。
蒼月撲了撲一身的灰,隻瞟了萬捕頭一眼便知,此人公正不足,推諉塞責倒是一把好手。
一世為人,誰不是忙忙碌碌,為口食而奔波勞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捕頭也隻是名凡人而已。
廟內一陣寂靜,隻餘秋風呼呼吹著燭火,不斷拉長著城隍爺影子。
略思量,萬捕頭轉身,如豆小眼閃著猜忌,“敢問姑娘,白日在何處?”
白日?
今日秋雨寒涼,吹得骨頭皆發顫,白日裏蒼月餓得慌,城內尋了一圈,也未尋到什麼可吃的,便轉到城外,在一處荒地中扒了出了幾塊紅薯烤食來著……
蒼月將白日做了什麼細細與萬捕頭講了,隻是省去了小黃,話方說完,便聽得急急腳步之聲,兩名青年捕快推門而入,無言立於萬捕頭身前,一臉愁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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