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弢無奈地點點頭。妹妹在國外呢，家裏這邊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自己明天還要去北京開會，眼見母親病成這個樣子，他怎麼能離開呢。他以求助的眼光望著歐陽惠雪，但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就放心地走吧，老人家由我來照顧，你不用擔心。我請幾天假，就說我母親病了。我不會讓誰知道的。”
施弢也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了。父親的歲數這麼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就不簡單了，他歉意地說：“歐陽，那就隻好委屈你了，我回來的時候再謝你吧。”
“我有什麼委屈的，不就是在醫院呆幾天嗎，我伺候老人還是挺有經驗的，能達到專業的護理水平。”
“是嗎，我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兩下子，多才多藝呀！”施弢在從內心裏讚美歐陽惠雪。
“老人也睡了，你快躺下休息吧，明天還要出遠門。”
三天後，施弢從北京開會回來了，下飛機後直接從機場來到了醫院。病房裏擺滿了鮮花，空氣中散發著花草的芳香。施母正在和大家嘮嗑。施弢見母親的身體恢複正常，非常高興，喜滋滋地說：“媽，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他拿出來一個食品盒。
施母慈祥地笑著說：“是烤鴨，我都聞到味了。”施母喜歡吃烤鴨，見兒子買回來烤鴨非常高興。老人能吃多少，吃的就是一個心情。
“媽，您老太聰明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今天晚上我們吃烤鴨，是全套的，餅和麵醬都有。”施弢又從旅行包裏拿出了幾隻烤鴨：“這隻是給大夫的，另一隻是給歐陽的。忘了，爸，還有一隻是給部隊的同誌的。”
“歐陽，我謝謝你，這隻烤鴨送給你，是我的一點心意。”
歐陽惠雪明顯瘦了，兩個眼圈都熬黑了，她推開了施弢給她的烤鴨：“監獄長，你把話說哪裏去了，這不是我應該幹的嗎，你再這樣外道，我生氣了。”
施弢擺擺手：“好好好，那我們晚上一塊兒吃烤鴨，我還帶回來兩瓶正宗北京二鍋頭。”
施母的話多了起來：“小弢，你們監獄的姑娘好啊，歐陽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呀，你可要好好地謝謝人家呀！”
醫院大夫在一旁說：“監獄長，你這個妹妹好呀，真孝順呀，這幾天都是她細心地照顧老人，一口水一口飯地喂著，老人家大便便不出來，都是她一點點地摳出來的。”
施弢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望著歐陽惠雪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忽然看見牆角有一個大花籃：“歐陽，這隻花籃是誰送的？”施弢曾交代過要嚴格保密，不要把他母親得病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我也不知道，我去取藥回來，病房裏就多了這個大花籃。陳處長聽說她老人家病了，非要到醫院來，我說大夫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他就沒有來。”歐陽惠雪這樣解釋，施弢也沒有深說。
病房裏充滿了喜悅的氣氛，大家說說笑笑。
施母突然提出：“老頭子，我今天就出院吧。我想回家，打針就在家裏打吧，你們也都方便了。”
“那可不行，您至少還得住院觀察一個星期。”大夫不同意出院。
一個解放軍軍官進來伏在施冬青耳邊悄聲說：“老司令，軍分區的唐司令來看大娘了，馬上就上樓了。”
“這個小唐，他來幹什麼，小弢你快去替我迎一下。”施冬青吩咐著。施弢起身去迎，唐司令已經進屋了。
“老司令好！”唐司令規規矩矩地給施冬青敬禮。
“好好好，托同誌們的福，托共產黨的福。”施冬青高興地說。
“我看看大娘的病情怎麼樣了。”唐司令來到施母的病床前問候著，撫著施母的手：“大娘，您老怎麼樣了，我看您的氣色很好。”
“已經徹底地好了，我張羅著要出院呢，他們都不同意。”
“大娘，這事可聽不得您老的，醫院說了算。”唐司令看著站在一旁，穿著警服的施弢問，“老司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就是您的大兒子施監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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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