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覺得這裏跟一般的分部沒什麼區別,但也有種“不太一樣”的味道。尤其是那個地痞流氓,在這麼個幾萬人的小縣城裏,“聯邦”雖然不是什麼正義之師,但總是喜歡把那些明目張膽的弄得沒脾氣沒聲音,而現在竟然會任由他我行我素滅聯邦的威風,實在不是這樣的風格。
裴竣就這樣帶著疑問睡了一個晚上,然後在第二天早上裴竣就知道了答案。
W鎮是個小陣子,早上不到九點鍾總是無聲無息的。裴竣在睡夢裏被吵醒,看了下手機,才七點半。細心聽了聽,那聲音似乎是從前廳裏穿出來,大聲叫嚷的那位聲音怎麼聽都還有點兒耳熟。
裴竣看了看寶寶,睡得很熟,就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一下床起床氣就爆發出來了,想衝到前廳一探究竟。哪個王八蛋一大清早不給人安寧!跑到了前廳,正見江月平三個人,身邊還有昨日沒見的“聯邦”一小從隨從,最重要的是,那個地痞流氓怎麼也會在這兒!
裴竣臉色一下子就沉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別讓自己給猜中了!
那流氓挑著眉毛看了眼裴竣,住了嘴,嘿喲一聲,指了指他看著江月平:“這家夥是你們這兒的?昨日子得罪了老子,今天我帶走了啊。”說著指示身邊兩人來拿。
裴竣還睡得稀裏糊塗呢,一下子就跳起來,真反了反了!
江月平上前一步擋在裴竣麵前:“南公子這可不行。您剛才說的事我們照辦即可,這位我們是絕對不能給您的。”
什麼“剛才的事”,什麼“照辦”,NND!
裴竣推開他,扯開嗓子大罵:“你TM囂張到聯邦來了,你誰啊你!”
江月平一把捂住裴竣的嘴。裴竣實在想不出來了,竟然讓聯邦也顧忌的,究竟是怎麼號人物!不過是個鎮長公子,看他樣子也不像多大能耐啊。
想著裴竣也不說話,摔開江月平的手就往右廂房走,走到一般江月平衝上來擋住他:“裴小爺你想做什麼?”
“拿槍掃他!你別擋著我。”裴竣一手往前,狠狠給江月平一肘,疼得他倒退了好幾步。
江月平扯住他:“裴小爺我們進一步說話。你聽過後在做決定。”
裴竣冷冷看了他一眼。
又讓那南公子囂張了一回,恭敬送出後江月平退下眾人,親自給裴竣倒了一杯茶。本來是沒有這個禮數的,裴竣這回就算性子再差,也不得不給個麵子。
“我原來是4區的堂長,被平調到這裏,是老大的意思。”
這不過才是三個月前的事情。
都知道許占安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由於綁架而失去消息。前陣子許占安搞肅清,沒想到無意中扯******絲萬縷,竟然找到了這個人。原來當年綁匪走投無路,講孩子隨便一扔就走了,當時W鎮某村村長,現在的W鎮鎮長,因為沒有孩子就撿回去養了起來。
裴竣知道許占安此刻也是相當頭疼。聯邦裏的人,誰不是踩了別人的腦袋往上爬的?許占安坐穩了現在的地位有多少不容易!突然出來的這麼個人,不殺,這個存在弄不好就成為屬下背叛的那個借口或者要挾;殺了,被人說他‘罪不至死’,也是落了弑兄的惡名,而且那“兄”根本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
江月平就因此被許占安調到此處來看守這個麻煩的存在。
聽完這事裴竣也沒有長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說:“江月平,今晚叫右廂房的人多喝點酒,我要下去一趟。
江月平微微一笑:“是。”
後來這個事情的處理就相當簡單。白天鬧了這麼一出,當天晚上庫房裏少了一支槍。也不是什麼好槍,是自己改的,槍管比較長,後坐力大,彈道初速度快,不過很細小,便於攜藏。
第三天早上江月平剛起床,就聽人跑出來:“江先生,庫房有人碰過了!槍支總數正在清點。前兩天來的客人突然不見了,事有蹊蹺。”
江月平喝了口茶,說:“蹊蹺的話,就去找人。”
來人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那天中午,繁華特色街,名號“仙味”的餐館裏,一男人突然訇然倒下,太陽穴上烏黑彈痕血跡驚得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街對麵二樓的茶樓裏,一漂亮男孩背起一漂亮大包,右手抱起一兩三歲小男孩,對著這裏看了一眼,大搖大擺離去。
裴竣有這麼一絲茫然。
那麼久以來,自己陪許占安上床,幫許占安殺人,許占安的一個念頭都逃不過他。被利用,他樂意,至少說明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而這麼長久以來,自己卻總是不確定許占安到底愛不愛他,不是許占安沒有說過,而是……他們沒有自信。說慣了謊話的人,有時也是會分不清自己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