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湖路遠,何時見(1 / 2)

武俠:這個書生有點弱 他要走了!

來時不經意,去時已匆匆。

這原本是仲春二月,百花爭豔,那緩緩的微風無時不夾帶著花草的芳香,無數蜂蝶往返穿梭,有時竟會撞到人的身上,隻是雪怡渾然不覺,眼睛淚簾迷濛,凝視著右邊一縷縷粉紅色的杜鵑。這些花,這些景,何以越發令人感到哀傷?

“沈姐姐,你怎麼……怎麼不說話了?先生說我這次赴京趕考,既可博取功名,又可省親,我快有一年多沒見到父母親人了,你說這不是好事麼?”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年,紅唇白齒,麵如冠玉,神似仙子,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煞是天真可愛。

“今日一別,隻怕……哼,你不過才十六歲,便一定要去趕這個勞什子考麼?怎麼你先生竟有這般把握?”雪怡兩眼直直地望著這少年,心想這小冤家難道竟一點也不懂男女之情麼?自己不過才比他大二歲罷了……

那少年頓了頓,天使般的臉上露出純真的微笑,既顯得自豪,又有些含羞,說道:“先生倒是挺自信的,說我一定會那個……那個……”

“說你一定會高中的,呃,我這裏先給你恭賀了。”雪怡嘴裏說著,心裏卻暗暗驚訝自己的語氣中竟會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怒氣。

“隻是我自己卻無甚把握。”那少年絲毫不覺,欣然道:“沈姐姐,我五歲時爹爹逼我學武,可是我祖母和娘卻說我有讀書的天賦,硬是說服父親,把我......所以我剛滿八歲便千裏迢迢被父母送到了這裏,人們都說我先生乃是當今最有學問的大隱士......”

雪怡道:“我知道。哼哼,當狀元自然要比學武強多了,況且你也未必沒有學武的天賦,隻是你瞧不起我們練武的人罷了。否則......否則......”她本想說“否則你如何會這般輕鬆地與我告別......”,但終於未說出來,心中原不過隻想諷刺他幾句的,不料這時動了真情,牽動了內心深處的許多愁思和幽怨,嘴裏不覺又忿忿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高中魁首的。哼,少年得誌,揚名天下!心裏哪裏還有我們?隻怕一轉背就給把我忘了幹幹淨淨。”

少年急忙辯白道:“沈姐姐,你怎麼......這話從何說起?我豈會忘了你?”

誰知雪怡既揭開了心事,便越說越傷心,禁不住潸然淚下,啜泣道:“誰知你會不會忘記?象我這種人在你心中還有位置麼?現在人還沒走,心早已走了。唔唔,我算什麼,隻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怎值得人家大才子,大狀元惦記麼?......嗚嗚......”

那少年見夢琴說哭就哭,便如雨打桃花,聲淚俱下,頓時慌得手足無措,不知說什麼好,幾次翻出袖管裏子,想用幫她擦眼淚,可是當靠近雪怡白嫩的臉頰時,又害羞膽顫地縮了回去。

隻見雪怡渾身抽搐,淚水象小溪一樣流過那桃花般的粉臉,那麼楚楚動人。少年想到她對自己的一片情意,不由伸手握住她的手,連聲道:“沈姐姐,你別哭啊,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我......我......小弟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姐姐對我的關懷。這幾年來,姐姐對我問寒問暖,饋贈無算,小弟除了父母親人,便隻有你和先生、王伯才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小弟怎會忘恩負義?將來,將來……”

在安慰和信誓旦旦下雪怡止住了哭聲:“將來怎樣?”

“將來小弟若果有寸進,一定和姐姐同享富貴。”

雪怡心中不由一陣竊喜,兩手在少年的掌握中微微發抖,卻舍不得抽回,隻覺那手有道熱流,暖遍全身。她原本是個矜持的少女,隻因春意乍萌,情竇初開,加之眼前這少兒確是俊美奇男,故禁不住忘情相待,內心之悲喜表露無遺。嘴裏嚶嚀道:“我......我哪裏是貪圖什麼富貴,隻要你心裏有我就行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巴掌大的長命鎖來,鎖的兩頭是用純金鏈條連著的,這鎖沉甸甸的,閃著青光,原來竟是烏金做的。鎖的模樣甚是精美,正反兩麵都刻有花紋圖案。

正麵刻的似是一座風水山莊,反麵卻似一幅五行八卦圖。鎖的右端有一個小孔,似是套鑰匙的開鎖孔。

隻見夢琴雙手鄭重地捧著金鎖,深情地說:“這是我祖母臨終時交給我的,說是一件稀世之物。在我家中,祖母隻喜歡我一個人。我的武功原本是爹爹教的,祖父去世後,祖母便將我從老家送到這棲霞村來了,不讓爹爹教我,其實我爹爹的武功也很高的,卻不知為什麼,祖母總不願我呆在家裏,把我老遠的送將出來,好在師傅和師姐們都待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