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長出一口氣道:“當日我華山派分為劍氣二宗,數十年來爭論不止糾纏不休,剛開始還美其名曰師兄弟間的切磋印證,後來卻演變成互相仇殺不死不休的結局……兩方人誰也不服誰,最終約在玉女峰上一決勝敗!哼!氣宗人善使詭計,決戰前夕卻不知用了什麼伎倆把風師叔給騙下山去了,這一來強弱逆轉,我劍宗菁英大多在這一戰中損失殆盡…老夫當日下山時,早已發誓要今生今世絕不與氣宗幹休!十餘年來我和十幾名幸存的師兄弟隱居在中條山上,苦思冥想潛心修煉,時至今日已有所成。老夫自信,單憑我手中這三尺青峰便足以壓倒那氣宗的什麼紫霞神功,華山派改名換姓之期不遠矣!哈哈哈哈…”
說到得意處,封不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本來焦黃的麵皮更顯的異常恐怖。
未名不解道:“既是如此,前輩怎麼還不上華山呢?”
封不平冷哼一聲道:“氣宗人詭計多端!尤其這現任的掌門人嶽不群,號稱什麼‘君子劍’,行事最是虛偽造作!封某雖有把握勝得過他,卻也難免背上個欺師滅祖的名頭,哼!若要嶽不群下台,非有外力相助不可!”
未名皺眉道:“華山的門戶之爭,為何要找外人幫手?“。”
封不平嘴角微動,輕歎道:“當年玉女峰一戰,我劍宗人十傷八九…幸存下來的不過十幾人而已!聲勢早已大不如前;反觀氣宗,卻是在逐年壯大聲望日隆,子弟盤根錯節交友遍及天下…老夫並非要倚靠外人,隻是其勢不得不然耳!”
頓了頓又道:“這十年來我等隱居中條山,與世隔絕一天到晚就是練劍,哪有閑功夫再傳劍授徒?近日來老夫行走江湖,見識了不少門派的後起之秀,這才醒悟我劍宗一脈著實後繼無人!若非如此,我又焉肯花這許多時間在你這小子身上?”
未名聞言一震道:“封老前輩莫非是要我加入劍宗?”
封不平昂然道:“不錯!我劍宗一脈才是華山正統!劍法招式堪稱武林一絕!我看你小子還有兩分可造…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回中條山?”
未名心中一喜道:“我知道有獨孤九劍…獨孤九劍可是劍宗的武功?”
封不平一呆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獨孤九劍的名頭…不錯,獨孤九劍正是我劍宗的劍法之尊!可惜自風師叔退隱之後就此失傳……不過你放心,除了獨孤九劍,我劍宗絕技何止萬千?不說別的,就說老夫窮十年之力,自創的這一套狂風劍法,便足以睥睨當世傲絕武林!又那會比什麼武當少林差了?“
未名懷疑道:“若真是如此,華山劍宗在武林中的地位應早已超越了武當少林,為何實情卻並非如此?”
封不平木然片刻,徐徐道:“世事豈有絕對?我隻能說劍宗的劍法絕不在任何門派之下,隻是練劍人的稟賦有差異修為有高低,就拿你知道的風清揚風師叔來說,他的劍法又何嚐比不過什麼少林武當?我劍宗人才凋零,若真有那麼幾個美質良材又怎麼會是今天這種局麵?”
說著忽然雙眉一瞪,喝道:“小子!你若肯拜我為師,老夫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不出三年,不,二年…以你的資質,便能成為年青一輩人中一等一的高手,那時別說什麼青城四秀,就是張三豐的徒孫也不輸給他!怎樣,你意下如何?”
弈寒乍見之下大覺惡心,連忙伸手將毒蛇甩開,無奈毒牙咬的甚緊連甩幾次才成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頓感頭暈眼花,苗人鳳大喝一聲,一腳踹在身邊的一條板凳上,隻見一道疾光閃電般地直刺嚴三星的後背,嚴三星躲避不及回掌反削頓時漫天木屑翻飛人影難辨。混亂中隻聽得嚴三星慘叫一聲,半截凳腿已貫穿了他整個右肩,這惡丐倒也悍勇,借著這一擊之勢,身子加速前衝,倏地隱沒在長街盡頭。
街上行人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下失聲尖叫,四處奔逃。
苗人鳳濃眉一挺,剛欲拔步追趕,忽見在一邊的弈寒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忙伸手將他扶住。
弈寒隻覺得全身發軟,被咬處一陣陣發麻,連抬腳舉步的力氣都幾乎喪失殆盡。
苗人鳳倏地出指在他右臂肩井穴天泉穴上連點幾下,伸手一搭他的脈搏,隨即臉色一變。
弈寒微微苦笑道:“多謝苗大俠…“
苗人鳳一揚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接著曲指在他腦門百會穴上一點,頓時弈寒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就此人事不省。
未名試探性地問道:“加入了貴派,是不是一切都要按貴派的規矩來,那我私底下可沒什麼自由了?我這人最怕受管束!“
封不平看了他半晌啞然失笑道:“好個小子!倒還跟我來討價還價..放心吧!老夫對名門正派那套繁文縟節也是深惡痛絕!你入了我門下,隻要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總沒人來管你的。當然,前提是你得把功夫練好。“
未名大喜道:“當然!這就再好不過了,我願意加入劍宗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