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城國際待到下午5點半,其他兩個人都閃了,我也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法務部。
心裏想著小太陽,又不禁想著梁宇成。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開了,梁宇成站在那裏看著我。
“能走了嗎?”他問。
“你知道我在?”我也問。
他點頭:“是我讓人通知常臻所競標的事情。”
“你確定張主任一定會派我來?”
“他知道我們的事,樂得送我人情。”
我歎口氣:“你們都是人精,拿我當禮品。”
他走到我麵前,接過我手裏的包:“那就給我個機會贖過吧。”
“幹嘛?”
他遞來兩張票,是今天晚上的《鴻門宴》。
“今天一定陪你看完。”他溫柔的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是這部?”我問,“我記得我沒講過。”
他眼底藏笑:“但你那天說過一句‘一種棋局兩敗俱傷’。”
我笑道:“你的心細得像女人。”
“隻要心胸像男人就沒關係。”他也笑看我。
“什麼好處都讓你占了。”我瞄他一眼,“可惜我要辜負我的親密同誌了。”
“怎麼,你晚上有約?”
“嗯。”我思忖著說,“小太陽來了。”
他想了一下:“那約她一起吃飯,電影是8點半,來得及。”
我眨了下眼:“好吧,一次飯局兩廂歡喜也不錯。”
跟小太陽約好時間後,梁宇成開著新買的淩誌帶我去了餐廳。
“最近一切還順利嗎?”我問。
“除了競標的事情,還有原先的一個項目在收尾。”他邊說邊把方向盤。
“你終於有自主權了。”
“但緊要問題仍要廣林董事局通過。”他忽然看我一眼,“父親並不放心讓我獨自處理。”
“那是因為你頭一次挑大梁,這次過後你就多了個籌碼,不要急。”我安慰道。
他不說話,認真開著車。
許久,他忽然喊:“小樺。”
我“嗯”了一聲,他卻沒了下文。
我不解道:“怎麼了?”
正是紅燈,他停下車看著我:“聽你回答,我覺得心安。”
我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娘了?待會見小太陽可千萬別這樣,我得被她糗死。”
他搖頭:“你有沒有聽過上帝造人時,是從亞當身上抽下一根肋骨成了夏娃?”
“你想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斜瞄他。
“不。”他回答,“我想說,女人身上才有最不可思議的能量。”
我哈哈大笑:“這話說給小太陽聽,她絕對受用。”
汽車再次啟動,他也笑著說:“句句話離不開她,果然是‘親密同誌’。”
“你吃醋啊?”我問,“誰讓你非要請客吃飯的。”
到了餐廳,小太陽已經等著了。
梁宇成牽著我走到餐桌前先向她致意:“不好意思,鍾小姐吧,我們來遲了。”
小太陽站起來拉過我:“不用介紹來介紹去了吧,都是方樺的親近人,坐就是了。”
三個人坐定下來點了吃的,小太陽便上下打量起我和梁宇成來。
“你眼睛累不累啊?”我問道,“從我們進來就上下左右到處飛。”
“你還怕我把你的如意郎君飛跑了不成?”她回答,“小心眼兒。”
梁宇成看看我,又望向小太陽:“鍾小姐這麼說,我要汗顏了。”
“這樣啊。”小太陽朝我眨眼道,“麵皮這麼薄,可怎麼鎮得住我們的院花啊?”
我瞪她一眼:“陳年爛芝麻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來講。”
這時候上菜的來了,三個人開始邊吃邊聊起來。
小太陽當然是主角,一直牽引著我們的話題。
從學校水房的師傅,到天台上不翼而飛的拖把,再到大鬧教務處,我們兩人在校四年的劣跡斑斑,統統進了梁宇成的耳朵。
我心知總逃不了這一關,也算是給他補了一課,進一步深化我的燦爛形象。
美味終了,梁宇成笑著讓我們稍等,他徑直去結賬。
小太陽湊到我身邊:“怎樣,姐們今天表現不錯吧?”
我苦笑:“太不錯了,生動刻畫了兩隻魔女。”
她捶我一下:“我說你怎麼找了這麼個溫吞性子,看來是當了鍋子裏的青蛙了。”
“打什麼啞謎呢?”我問。
她斜睥我:“這位香港小開啊,看起來文質彬彬,骨子裏卻是慢湯燉細火。你就是那隻被他捉到鍋子裏的青蛙,一點一點加熱,嘿嘿,遲早被他吃光。”
我皺眉:“比什麼不好,你見過這麼光彩照人的青蛙嗎?”
說完,兩個人又壞壞的對笑起來。
和小太陽告別後,梁宇成徑直帶我去了飛逸影院。
“怎麼不去科文了?”我問。
“離你住處近,可以早些回去休息。”他回答,“下午你也一定很累了。”
我心中一暖,靠過去蹭蹭他的肩膀,親昵的說:“可是離你住的凡庭公寓遠呀。”
他伸過一隻手揉揉我的麵頰:“我沒關係。”
到了影院,我又買了一大堆零食,快活的攬著梁宇成進了影廳。
看到末了,項羽送虞姬走,我湊到他耳邊問:“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他扭頭在黑暗裏看著我,神色難辨。
看完片子已經是十點半,他開著車往瑞祥花園而去。
“覺得好看嗎?”我問。
“當曆史看不行,當故事看還不錯。”他說著,“你認為呢?”
“我隻覺得,安誌傑太太太帥了。”我嘿嘿一樂。
“嗯。”他也點頭,“陽剛而且張狂。”
“這算不算是既符合女性眼光,也符合男性審美啊?”我問。
他想了一下:“其實男性審美不是用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