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無人,桌上掌了一盞小燈,暖黃色的色調將整個房間打的暖洋洋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不適感。
外間的對話聲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雲落表示她真的不是想偷聽,而是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差。
“殿主體內的毒,老夫無能無力。”鬼醫無涯的聲音響起。
“是嗎?”殿主雙眸微眯,迸射出一抹冷光,那殷紅的唇瓣微微斜勾,聲音中明顯帶了三分懷疑。
“這世間竟還有鬼醫無涯都解不了的毒,既如此,那本殿主隻能繼續留你做客了。”
無涯沉默,那垂著的眸子帶著兩分自嘲。
世人皆道他鬼醫有著手成春之術,能枯骨生肉,起死回生,殊不知這世間也有他護不了的人,解不了的毒。
那掩在髒發下的眸子抬起,帶著一絲冷嘲,“殿主大人該不會真的以為能困住老夫吧!”
閻王唇邊帶笑,那雙黑眸盯著茶盞中打著旋兒的茶葉,突然放下了茶壺,將那杯將要溢滿的茶水推向了無涯。
“極北地,玄冰棺。”
男子緩緩吐出六個字,卻讓老者的臉色瞬間一變。
那向來沉寂無波的眸子此刻微微泛紅,帶著震驚。
男子麵向老者,微微一笑,“不知現在本殿可還能留住鬼醫聖手。”
鬼醫無涯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那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閻王,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卑鄙。”
男子挑了挑眉,臉上沒有絲毫不悅,那唇邊的笑容反而愈發邪肆。
“卑鄙?”男子輕笑一聲,那笑聲好似從胸腔中發出,極致愉悅中帶著一抹磁性的低沉。
“這閻羅殿做的本就是殺人越貨的地下生意,作為殿主,鬼醫聖手難不成還指望本殿做一個正人君子不成?”
成團的怒火在胸口湧動,無涯突然一聲冷笑,“殿主該不會不知自己身中何毒吧?如今這十幾種毒存在於殿主體內,已經達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衡,隻要解了其中一毒,這平衡便會立馬消失,其它毒素齊發,閻羅殿主必死無疑。”
“本殿自然知曉,所以才會如此費盡周章的請鬼醫聖手來我閻羅殿做客。”
“她現在在哪裏?”
無涯瞳色泛紅,盯著閻王的目光宛如野獸一般。
“放心,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隻要本殿身上的毒解了,本殿自會將其完完整整的回歸原位。”
“殿主既然發現了那個地方,想必也已經發現了老夫的那位師弟吧!”
當年他與師弟師出同門,師弟擅製毒,他卻擅解毒,他性格好強而偏激,當時他們二人同時喜歡上了師父的女兒,也就是小師妹,但師父卻將小師妹嫁給了他。
也因為這件事,師弟便發誓要煉製出他此生都無法解出的毒,讓師父看看究竟誰才是他最強的徒弟,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後來竟將那毒下在了小師妹的身上……
雲落此刻站在門邊,臉上寫滿了糾結,她現在是推門出去呢?還是繼續躺回床上的挺屍?
“還要聽到什麼時候?”
戲謔的聲音在屋外響起,雲落原本準備撤後的腳瞬間又移了回去,一臉尷尬之色的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