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輛黑色轎車奔馳在寂靜的公路上,作為通往某高檔別墅區的專用公路,行走的車輛很少,尤其是在這空寂的午夜。也許是多喝二兩的緣故,黃強有點興奮。作為一個華夏教育部官員,自然有人投其所好。又瞄了一眼副駕駛古色古香的盒子,嘴角誇張的弧線顯示他對這個禮物很滿意。再想想即將見到的那個白嫩誘人的姣顏,腹下仿佛燃起一團火,腳下不由自主又加了幾分力。
在這得意忘形之際,突然右側路邊爆起一團強光,伴隨一聲巨響,像是刮起十二級台風路邊碗口粗的大樹瞬間倒了一片,轎車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到路邊排水溝內。黃強被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嚇呆了,扭頭看去車外已籠起一片煙霧,本來明亮的月光稍顯暗淡。
也許是虧心事做的太多,麵對未知事物人類本能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各種離奇恐怖的想象也紛至遝來,一層白毛汗透體而出,酒也瞬間醒了。急忙去發動汽車,想立馬逃離這未知的恐懼,可是車子陷在溝內,任他著急怎麼也出不來。慌亂的摸到手機,打開就撥了出去,也沒心想是打給誰,可手機傳來一片忙音,又試了幾個這才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至此黃強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攤坐在車裏,嘴裏還低聲囈語著“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觀音姐姐救救我吧,我有三個二奶,七個孩子,十位老人要養,我不想死啊”。
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麵對未知的或突發的狀況老是有一些恐怖的想象,根本沒有膽氣去看一看驗證一下。黃強就這樣癱著,大約過了五分鍾,四周靜悄悄的,霧氣也被風吹淡了些。就著車前的燈光看去,除了倒地的大樹提醒著“這不是夢”,其他什麼也沒發生。思維慢慢回歸,黃強給這件事安了個自我安慰式的定論“天然氣管道爆炸”。
想到這膽氣仿佛壯了幾分,但長久生活的安逸到關鍵時候腿一直打顫,在車裏找了下,隻好拿起車內唯一的金屬物品—一個不鏽鋼水杯,給自己壯膽,決定下車看一下。顫顫巍巍的拉了下車內把手,輕輕打開一條縫隙又急速關上,如此試探幾次似乎確認安全了,慢慢走下車,右手還不忘抓著車門,隨時準備逃回去。就這樣心驚膽顫的下車,然後靠著車四下張望了下,遠處這貨壓根不敢去,再說也看不清啊,老大霧呢。似乎是確認安全了,正要舒口氣,緩解下沉重的壓力,路邊突兀的轉來雜草的急促響聲,慌亂舉起水杯扭頭看去時,一長發披麵的雙頭怪物急速衝來。一股涼氣直衝頂門,黃副部長大喊一聲:“妖怪啊”,華麗麗的昏過去了。倒地前似乎聽到一稚嫩的急切聲音“師傅,他昏倒了,再怎麼辦啊”。
隻見這雙頭怪物猶豫了一下伸手指了下汽車,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們應該追不來啦,去那邊把我放下,我先控製傷勢”。這哪是什麼雙頭怪物啊,卻是一清秀少年背著一蒼老道士。隻是二人仿佛剛剛經曆一場劫難,衣衫破碎,亂發批麵。身上多處沾染血跡。聽到老道的話,少年輕噓一口氣,仿佛放下什麼重擔般,卻又後怕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快步走到車前,輕輕把老道倚車放下,幫老道擺了個五心向天的姿勢。也許看老道行動艱難,伸手在老道懷裏取出一個灰撲撲的荷包樣的東西,遞到老道手中說“師傅你傷的這麼重,先把百草丹吃了吧。”老道也沒言語,對著荷包,艱難的捏了個指訣。做完這些老道又噴出一口鮮血,少年急忙躬身向前扶住老道。一陣淡淡的波動閃過,一個青翠的玉瓶憑空出現,少年快速伸手接住,倒出一粒散發淡淡清香的藥丸放入老道口中。吃下藥丸老道脊骨一正,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勢,呼吸也卻發淡了下去。看老道服藥療傷,少年輕輕鬆了一口氣,觀察了四周陌生的環境,似乎無事可做,隻見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陷入回憶,眼角湧出淚痕,似乎發生了什麼悲痛的事情。
卻說這少年和老道就當今華夏昆侖界的修道者。現在的修道界是隱藏在俗世之外的,據說是上古時期一場驚世大戰打破天地,天地靈氣失去根本而越來越匱乏,修行者修煉越來越困難,隻有天下幾大洞天福地還勉強維持,於是有大能集天下之力開辟虛空,重定地脈把天下洞天福地合並一起而成的一個獨立空間,使靈氣有了生之源,往之所,從而生生不息逐漸成為一個適宜修行的所在。因為空間開在道門祖庭昆侖,又稱為昆侖界。
這少年名叫葉桐字問天是一名孤兒。因為老道撿到他時恰在一棵梧桐樹下,而老道俗家姓葉所以取名葉桐,老道感於天道飄渺,試問天道何可期,於是賜字問天。自記事起葉桐就跟隨老道煉氣修道。葉桐還有兩位師兄,大師兄如兄如父,由於老道經常閉關,大師兄一直代師授徒,葉桐八成的本事都是跟大師兄學的。二師兄機靈勇敢,對他又十分愛護,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給他。師徒四人雖說是昆侖界最底層的散修,日子過得十分拮據,但卻和和美美。葉桐一直以為這就是他修的道,他還夢想著等他修為高了,給大師兄弄個妖獸皮的外套,因為他小時候總是弄的大師兄滿身汙垢,還想給二師兄弄把煉氣閣的飛劍,因為二師兄看見蜀山弟子禦劍飛過時留下口水,即使他一直不承認。可是這一切都離他遠去了,就在半個時辰之前,禍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