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穀已經如此艱難,那自己真的可能帶著這一百斤的玄米攀山嗎?這一刻,蘇定方不禁對這一行產生了絕望的感覺。
蘇定方下穀之後,下穀的人瞬間少了起來,最終山頂上麵還待著100餘人不肯下穀。
張龍冷眼望著在場100餘人,暴喝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大好的前途,也不好好爭取。”
一個眯著眼睛,身材壯碩的胖子鼓起勇氣,在眾人之中行了出來:“軍爺,有事好好商量。我隻是一個庸碌之人,不求此生富貴榮華,隻求安安穩穩過活。我能不能不下穀,去做其他的工作。反正,已經有這麼多人下穀去了,也不差我們這些人吧?”
張龍冷哼一聲:“送到此地的奴隸,主人早已經簽了生死之約。如果奴隸能夠隨意否決主人的意誌,那還需要奴隸契約幹嘛?你們盡快下穀,不要耽隔我們的工作,不然後果自負。”
一個年輕人也衝了出來:“我姓齊,原開國三十六王之中齊王的後裔。我家隻是被冤枉造反,才被打上奴隸的烙印。官府隻需要查明,就能明白我家的寃屈,我一定要活著回去,替家族申冤,絕對不能下穀。”
張龍眯著眼睛掃了年輕人一眼,那潔白的皮膚,手掌沒有繭,確實不像幹過重活的人:“你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事?”
年輕人報出自己家世後,膽子頓時大了起來:“我隻知道,薑國師的傳承要是這麼好得,那為何在場的官爺們為何都站在這裏?”
張龍冷哼一聲:“原來隻是個雛兒,兄弟們,把他扔下去。”
有兩名士兵放下手中長槍,衝進了人堆,一左一右把年輕人架了起來,年輕人這下子才慌了起來,邊掙紮著邊道:“你不能這樣做,我可是齊王的後代,這穀底可是會吃人的。萬年以來,每年都有犯人被推到這穀底下,可最終隻出了一個張良。其餘那過千萬人,可是全部都埋葬在穀底下麵了。”
兩名架人的士兵絲毫不被影響,一左一右,舉起年輕人就往山穀下麵扔了下去。
年輕人的慘叫聲,張龍充耳不聞:“那人隻是一個騙子而已,要是他接觸的層次足夠高,那就清楚這些年能從穀底活著爬上來的不止張良一個。”
望了一眼剩餘的奴隸,全部癱坐在地上,張龍明白不采取最終的手段是無法逼這些人下山了:“兄弟們,幹活吧,要是再這麼拖下去,我們再也走不了。”
眾槍兵舉起了長槍,對著在場的眾奴隸毫不留情地插了下去。
眼前事不可違,眯眼的胖子立即衝到懸崖邊,順著繩索滑了下去……
至於其他反抗的奴隸,要麼被長槍挑下了山穀,要麼像胖子一樣自個找繩索往穀下爬了下去。
張龍從繩索那頭張望了下去,對著那些拿著繩子不往下滑的奴隸高聲說道:“你們可以這樣一直保持在這個位置,不過我跟你們坦白了,我們隻會在這裏待足一日一夜,一日一夜之後,我們將會把這些繩索全部斬斷。要是你們再不下去,就等著摔個粉身碎骨吧。”
胖子原本也拿著一條繩索,待在5米左右的地方,聽到張龍這樣一說,望了一眼光滑如鏡的岩石麵,明白這裏沒有任何的著力點,要是不下穀,那就真的隻能摔個粉身碎骨了。當即再也不猶豫,往山穀下麵滑了下去。
張龍喊完話後,便不再理會眾奴隸,隻吩吋士兵們對付那些想要爬上來奴隸,便獨個兒找到了薑立。
“我說薑師弟,你要留在這裏多久?”
薑立抬頭望著山穀的對麵:“我要在對麵待上一個月,要是目標真無法從穀底爬上來,我才好到殿下身邊複命。”
張龍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個月?你該不會認為,真的有人能從對麵峭壁爬上來吧?”
“那是殿下的命令。我總得待上一個月才可以離去。”
張龍唉道:“那就待一個月吧。你應該清楚明白,國師之墓根本就是一個死地,除了腐屍果長滿這山穀,根本就沒任何的生物或植物。這腐屍果吃了,會逐漸腐蝕內髒,隻需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擴散到全身,中了腐屍果毒的人,最多隻能活上半個月。”
“我就隻待1個月。”
“好,我陪你1個月。”
這下子薑立詫異起來:“我待上半個月,是為了殿下。那你圖個什麼?”
張龍苦笑道:“你有你的殿下,可我也有我的小祖宗。要是我不陪你到對麵去,你以為小祖宗會放過我嗎?”
薑立一副了然的神態。
在南海郡,被稱之為小祖宗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佛手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