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衛聶就起床,山間繚繞在竹屋和樹林間的晨霧還未消散,他已經把柴房的木材劈了一小半。
一層層疊好之後,他又提著水桶到後山的小瀑布打水,來回好幾趟,才把水缸灌滿。
他本以為,項翼他們應該還在睡覺,但在去後山的路上,卻在一片山石之間看到他們。
五人全都靜靜的盤坐在山石上,晨霧將他們籠罩,隻見他們每一次呼吸,霧氣都像一條小河般全部鑽進他們嘴裏。每一次吐氣,都吐出來一片白煙。
“好神奇!”衛聶心裏想到,不由得放輕了手腳,生怕打擾了他們。
晨霧散盡,太陽初升,衛聶又看到了更加奇異的事情。
隻見鐵龍舞著手裏的巨劍,偌大的巨劍就像是一片樹葉般,快到衛聶幾乎看不清,整個樹林風聲颯颯,狂風驟起。
而飛蹠的速度似乎比他的劍還快,不停的在樹林間跳躍翻飛,有時候掠過一顆果樹,滿樹的果子忽然之間就劈裏啪啦都掉下來了。
衛聶隻看清了他雙劍歸鞘的一瞬間。
項翼也不再像往日間那麼穩重,手裏一把精光閃爍的長劍,舞動得隻剩一片幻影,招招都盡顯殺機。
最好笑的是庖乙,他就站在一顆光禿禿的大樹樁麵前,閉著眼動也不動。直到衛聶幾乎要懷疑他已經睡著的時候,他才清喝一聲,雙手一拍,兩把菜刀飛起,他靈巧的接住,然後雙手順勢往下一劈。
隨即他就收刀,看著樹樁歎氣道:“火候還是差點!”
衛聶正奇怪,忽然啪的一聲,樹樁居然裂開了,然後他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因為隨著碎屑脫落,一個惟妙惟肖的木頭人赫然出現,最奇異的是,這個木頭人居然就是衛聶他自己。
庖乙淡淡的瞥了一眼衛聶的方向,又走向其他的木樁。
衛聶提著水桶,站在那裏有些僵硬。忽然,一直盤坐不動的大師兄說話了,“好了,今天的晨練就到這裏,師尊吩咐,午時之前,所有弟子都要浮嶽大殿集合,都準備一下,稍後就隨師尊一同前往!”
眾人應喏,衛聶連忙提著水桶跑回去。
廚房裏,衛聶把桶剛剛放好,就看到庖乙過來了。“小子,你會做飯嗎?”庖乙一來就問。
“我。”衛聶遲疑,打小他就做飯,往往父親去做長工,一去就是一天,家裏一切事情,包括做飯都是他操持。
但那是什麼樣的飯呢?隻不過是煮一小鍋清粥,泡一小碟鹹菜。逢年過節,無非粥變成一頓難得的米飯,鹹菜變成貴不了多少的豆腐湯而已。
看了看廚房許多叫不出名的菜樣,他隻好搖了搖頭。
“你這小子,以後多跟著我混,知道嗎?”庖乙看他那樣兒,一副恨鐵不成鋼。
衛聶點頭如搗蒜。
“這樣,呆會我們都要離開一趟,你給我把那些青菜全部洗幹淨放好,左邊那倆爐子點燃,不要讓火滅,明白嗎?”庖乙說道。
“嗯,”衛聶點頭,遲疑了一下,又搖頭。
庖乙眉頭一豎,故意喝道:“你還不願意?”
“不是不是,”衛聶緊張的說:“我。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嘿,你這小子。”庖乙剛要好好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訓一通,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說:“本大哥同意你的請求!”
眼前一花,衛聶就發現飛蹠出現在麵前。
“小三,你同意有屁用,師傅他老人家可沒說要帶他去!”庖乙斜乜著飛蹠說。
飛蹠身形一動,就到了庖乙麵前,一張臉幾乎要貼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