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八賢王,則是不滿的冷哼一聲,然後把頭歪向一旁,鼻孔朝天。看來,無比自戀的他在公孫策麵前,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龐昱在堂下備好的空位上坐下,上次是出其不意,此番她可得享受一下身為安樂侯應有的待遇。
“威……武……威……武……”
包拯端坐於那‘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啪’地拍了下驚堂木,沉聲道:“傳原告!”階下站立的衙役將他的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傳遞出去,餘音回蕩在空曠的大堂內,莊重肅穆。
“在下宋真,參見大人!”耶律宗真一撩衣擺,踏入大殿之內。他的目光與耶律宗元的碰撞到一起,前者義憤填膺,而後者可謂是咬牙切齒。
接下來,包拯按例將之前的情況又詢問了一遍,最後陳詞道:“宋真,你確定狀告契丹太子耶律宗真謀害了薑尚書一家四十八口?”
“回大人,在下確定!”
“豈有此理,簡直是一派胡言!”耶律宗元大喝一聲,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揮手就要命人將‘宋真’拿下。
“請契丹太子稍安勿躁。”包拯適時出聲,勸解道:“原告未必有理,被告未必有罪。倘若太子您確實清白無辜,待本府查明真想後,定會給您一個合理的交代,又何須擔心那子虛烏有之事?”
包拯的一番話表麵恭維,實際上卻斷了對方的退路。難怪他小小年紀便執掌京畿重地,現在看來,確實有兩把刷子。
耶律宗元的臉色陰晴不定,半響,才不情不願的吐出一個字:“好!”他倒要看看,這名聞天下的包青天,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公堂之上,一問一答均有記錄。契丹太子既是被告身份,本府不用官稱,而直呼其名,還請契丹太子多加擔待。”包拯打著官腔,說的是有板有眼:“被告耶律宗真,本府問你,薑尚書全家被殺之時,你身在何處,又做些什麼?”
聞言,耶律宗元不由得嗤笑一聲:“難道身為迎使欽差的包大人忘了?我那時正隨契丹使團在距開封二十裏之外的驛站住宿休息?咦,這麼說來,包大人倒成為我最有利的證人了!”
“且慢。”龐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用腰間摸出把扇子,‘唰’的一下展開,笑道:“不過二十裏路而已,如若騎上快馬,根本用不了半個時辰即可返回。黑夜漫漫,別說殺人,就是把薑尚書家翻個底朝上,時間也綽綽有餘。”
出於禮節,契丹使團在沿途經過的村鎮都會稍作停留。所以,那幾十裏的路程硬是讓他們走上了好幾天。
“安樂侯,你若再空口白牙,胡亂血口噴人,休怪我不客氣!”耶律宗元忍不住在公堂上咆哮起來,這個該死的小個子,每次都冒出來壞他的好事!
“本侯所言是否屬實,想必待你看清此物之後,自有分曉?”說罷,龐昱從懷中掏出那枚在案發現場撿到的蠶蛹型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