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厚的鍾聲響起,一下,兩下,三下…回頭,鍾聲響了三下後便戛然而止,祭天台上跪著的長老們,虔誠莊重。我作為唯一的女子站在祭天台外,義父站在身旁,看著祭天台念念有詞。遺憾的是我聽不懂,比英語還難懂。
似感覺到我的視線,義父點點頭,朝畫眉山走去,正要尾隨前行,手被抓住,薄奚桑明趁機放了點東西在我手心,並低聲道“小心,等你!”
心裏一股暖流淌過,這次祭天由薄奚桑明主持,他主持祭天的時候,義父便在畫眉山下等我,而我,在畫眉山中尋找我的光之護。十日來的潛心修煉和心理調適,在他的話語裏潰不成軍,卻築起了另一道城牆,堅不可破。
鄭重點頭,慷慨激昂,凝望一眼,毅然抬步離開,身後,黏在背上的目光那麼灼熱,給予我的力量源源不斷。
“小心,等你!”耳邊,聲音再次回響,嘴角上揚,看著手心的瓷瓶,眼前變得模糊,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轉身對上擔憂的視線,再次點頭,手放在嘴邊吻了吻。臉上笑開了花。
當,耳邊再次響起鍾聲的時候,聲音已經變得遙遠,麵前的山巒雄偉壯闊,莽莽森森。如原始叢林,或許就是原始叢林,不禁質疑,這裏真的有光之護嗎?
昨晚薄奚桑明說了很多光之護的形狀,到現在還是覺得懵懵懂懂,模模糊糊,界限不清,沒有邊際。光之護,薄奚桑明與小晚的皆是劍,薄奚桑明也說,光之護不是間就是倒,或是槍,一百零八般武器,總有一件適合自己,所以,適合我的光之護也是一百零般中的一種。這樣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弓箭,腦海裏閃過戈薇的造型,劈掉。我沒找到犬夜叉。
或許適合我的也是劍,絕世好劍,輕薄如翼,鋒利若光。想著想著不禁飄飄揚,一襲白色長衫,手執長劍,劍聖寒光四溢,臨崖而立,發絲飄飄,目前本人頭發還是過肩一點,還是能夠飄起來的,衣袖帶風,目光清冷,下巴微抬,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出神之際,聞得一副輕咳聲,慌忙站好,收斂嘴角得意的笑,義父視線早已移開,順著他望著的方向,一塊石碑立在路旁,上麵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畫眉山
對於這個名字,每次聽來總覺得怪怪的,卻也肅然起敬,對那個名叫畫眉的女子,即使傳言已經失了最初的真實,或許這樣才是讓人記住的地方,以為名叫畫眉的女子,為了拯救百姓,寧願犧牲自己,最後化為這座以她的名字命名的畫眉山,綠意蒼茫,蔥蔥鬱鬱。
“蒙蒙,義父隻能送到這裏,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記住,不要被假象迷惑,看清之後找回屬於自己的光之護。”轉身,看著我,目光深沉“你,能做到嗎?”
怔了一下,點點頭“蒙蒙定不負義父所望。”
假象?或許是吧!不可能會順利的那道光之護,不然義父不會讓薄奚桑明傳授銀魎於我,還讓我去狐狸老頭那,遭受折磨。雖然覺得很快樂,但他的用心還真是良苦,過完河就拆橋。不過,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察覺對方的心意,想來還要感謝狐狸老頭給我們製造了獨處的機會。
但願,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傾聽莽莽山林深處,靜謐無聲,弱弱得能聽見流水的聲音。心下鬆了一下,至少不會渴死。
義父點點頭,從懷裏取出一隻發簪插在發間,能感覺到發絲在他手裏流過,牽動頭皮“若是成功,發簪裏有煙霧彈,砸在地上即可。”低頭,聽著他的叮嚀,一步一步走進,鍾鳴聲第三次已經響起,便是進入畫眉山最好的時機,瘴氣最弱,而我服下的解藥也是最能發揮作用的時候。
腳下是窸窸窣窣踩在落葉草葉上發出的聲音,同時,耳邊,義父的聲音再度響起“蒙蒙,…”後麵的卻再也聽不清,在義父的聲音響起之後,前腳已經踏入最後的防線,於此同時,扭頭時已經看不見義父的身影,耳邊隻是義父的聲音,而且還不清晰。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半響,深吸一口氣,取出靴子裏的短劍,昨似乎還能感覺到他的溫度,他說,以備防身之用,因為沒有人進過畫眉山,即使書上記載不會涉及生命,卻也足以讓人神經錯亂,可想而知裏麵有多神秘。
“蒙蒙,加油!”就當是闖鬼屋,切記裏麵的“鬼”都是假的,沒有危險性,從來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煞有介事的點頭,握著短劍看著前方,全身的弦都繃緊,警惕觀察周圍的環境,高大的樹木,樹根纏繞,或露出地麵,或長滿青苔,其他的植物交錯生長葉肥枝茂。
不時有躲在地上,樹葉下,樹枝上的動物發出響聲,弄得一驚一乍,好一會才稍稍放鬆下來,腳步試探的行走,手上的樹枝敲打著地麵趕走地上的爬行動物,這麼茂密原始的森林沒有毒蛇那時絕對不可能,況且現在真是蛇蟲出沒的季節,看我臉上的被叮的包就知道,憤憤的撓癢癢,嘴裏碎碎念,要是給我欖菊牌蚊香,非滅了你們這些小崽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