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鄭映泰心中這些算盤也不可能在今天這個場合向這名老夥計們講透。
看到其他人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鄭映泰笑了笑,說道:“上次沈書記來海州考察,我有機會跟沈書記說了幾句話,沈書記對咱們海州造船廠的曆史可謂了如指掌啊!”
“什麼,鄭局你、你見過沈書記?”陳星華吃驚地問道。
和鄭映泰一樣,陳星華也因為業務方麵的欠缺,被包飛揚從海州造船廠踢了出來。陳星華沒有鄭映泰的背景和關係,隻能去海東區另外一家區屬企業任職,沒什麼實權,一段時間以來,已經幾乎絕望。直到鄭映泰有了起色以後,陳星華又重新像以前一樣,開始追捧在鄭映泰的身後,哪怕鄭映泰暫時也幫不了他什麼忙,陳星華也願意趨之若鶩,圍著鄭映泰身邊打轉轉。
現在突然聽說鄭映泰已經跟即將上任的新任市委書記沈國生有接觸,陳星華甚至顯得鄭映泰本人還要激動,一時間連口齒都有點不利落了,自顧自地瞪大眼睛問道:“鄭、鄭局,你這番作為,是不是、是不是沈書記讓你這麼幹的?”
鄭映泰有些輕蔑地看了陳星華一眼,,說道:“老陳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沈書記還沒有上任,怎麼會讓我做這種事情?”
陳星華也醒悟過來,馬上急急地說道:“是啊是啊,沈書記不會這麼做的!一定是鄭局你看不慣某些人的作風,才這樣顧全大局,為海州市數百人人民的將來所靠慮的。”
鄭映泰笑了笑,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對陳星華說道:“老陳啊,你就不要亂琢磨了。不過有些事情告訴你們也無妨,沈書記他讓我好好工作。雖然說沈書記以前是在滬城工作,但是他對老海船的情況十分清楚。沈書記還與語重心長地告訴我說,說現在正是海州船舶工業大發展的時候,像我們這種海州船舶工業的老人現在卻在做其他與船舶工業毫不相關的工作。真是一個極大的浪費……”
“沈書記他真的這樣說?”陳星華頓時又激動起來,不等鄭映泰將話說完,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
鄭映泰笑眯眯地看了陳星華一眼:“當然,沈書記就是這樣說的。老陳啊,以咱們倆的交情,我還會騙你不成?”
“哈哈,沈書記不愧是省委領導派到咱們海州市來的,就是有眼光。”陳星華興奮地笑了起來,他看了看鄭映泰。腦海中靈光一閃,連忙說道:“咱們海州地區來講,要說在船舶工業領域最有經驗的,當然是鄭局你了,沈書記既然看到了這一點,我看鄭局你重返船舶工業戰線的日子也不遠了。”
陳星華這時候已經想明白了,怪不得鄭映泰會趕在沈國生上任前夕在臨港經濟開發區搞了一下,他這樣做。並不單純是為了出一口氣,而是早有預謀。
上一次沈國生陪同常務副省長徐盛教來海州考察。在海州停留了幾天,期間沈國生或者沈國生的人跟鄭映泰應該有所接觸,沈國生方麵很可能對鄭映泰給出了一些暗示——沈國生到海州來,肯定要培養自己的班底,掌握重要領域的控製權,船舶工業市海州當前經濟發展的重點。沈國生當然不會坐視海州船舶工業的控製權落在別人手上,目前看來包飛揚是前任市委書記薛紹華的親信,很難跟沈國生走到一起,沈國生必須要另外尋找代言人。熟悉海州船舶工業企業的整個發展曆程同時又被包飛揚踢開的鄭映泰顯然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鄭映泰得到暗示、看到希望,就特地找了這樣一個機會向臨港經濟開發區發難。這樣一來,沈國生到任後就有借口直接插手幹預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工作,鄭映泰也就借這個機會向沈國生交了一份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