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總是像銀絲般綿綿的垂向大地。昏黃的路燈下,一個提籃中發出了與這場景相映成哀的嚶啼。
籃中的嬰兒,絕不是因為餓了,才如這般啼哭,就在之前,他親愛的生母才在那破敗的家裏用最後的米糊騙他入睡,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永遠也觸摸不到那溫柔又粗糙的手,他隻能在這雨中,用自己微弱的聲音向再也見不到的母親抱怨。
這個滿載哀怨的籃子,放在一棟看上去像是在訴說曆史一樣老舊的房子前,這是這個城市唯一的孤兒院,霍夫儂孤兒院,正如這孤兒院的名字一樣,這是小孩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艾利和格蕾斯是今天的輪班看護。哭啼聲夾著風雨,穿過門廊,吵醒了正在打盹的格蕾斯:“又來了麼,既然都做出拋棄自己骨肉的覺悟,為什麼還要大半夜送過來,每次都被吵醒真是煩死了”
“不要這麼說啊,格蕾斯姐姐,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的,這世上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正是為了讓孩子能活下去,才選擇了我們”
“每個月都多那麼7.8張隻會哭鬧吃飯的嘴,過不了多久我們也撐不住了啊,巴爾德老爺讚助這所孤兒院20多年,現在這種局勢,什麼時候停止讚助也不奇怪,十幾個職工和五十名孤兒全都得在外麵凍死!”
“但是弗雷院長,每次都能從巴爾德老爺那拿到讚助,格蕾斯姐姐不用擔心啦,你先休息吧,我去把孩子抱進來,免得一會著涼,我把她安頓好了再回來休息”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心善,以後會吃虧的!”
“謝謝格蕾斯姐姐~”
“喂~我可沒有在誇你啊!”
艾利撐著睡意向門廊走去。
艾利來到門外,台階下放著一隻籃子,裏麵躺著一個哭啼的嬰兒,細雨灑在布蓋上,艾利快步走過去,抱起嬰兒,黑發黑眼,“這就是政治的祭品啊”這麼想著,看到嬰兒胸前的紙條“他的名字叫林希,象征著希望,來自中國,廣東省,廣州市,能保護他的隻有這裏了。”
“哭得那麼吵,還以為是個女孩子呢~”說著,艾利走回老舊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