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鳴聲打破了許久的沉寂,夜晚降臨,街道正在收攤的小販們都側頭,看到警燈一閃而過,聲音也漸漸消失。
“哎喲,這是一次大檢查啊,不知道那家喜樂樂能不能被抄了。”一名小販樂嗬嗬的八卦著,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又一次嚴打,心裏還在幸災樂禍,可手裏收拾的速度絲毫沒有放緩。
“不知道別瞎說。”旁邊的老頭不屑道,斜睨了一眼那名八卦的小販。
有人就問了:“喲,大爺您這是聽到內部消息了吧?”
老頭那渾濁的眼睛賊兮兮的,左右掃了幾眼,然後小聲的對這幾個同行們說:“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別透露出去,這是我那當警察的兒子告訴我的。”
幾個小販紛紛圍了過來,連忙點頭,都保證自己是不會說出去的。
老頭滿意的點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華少,就是那個病秧富二代,據說他販毒、走私幹了不少觸犯法律的事情,警察派去的臥底把這些事情都給翻出來了,之前就把他進行收押,但是每過幾天就越獄了。這些啊,都是去抓他的!”
四周發出驚歎,這簡直能和電影劇情相比了,那位八卦的小販好奇問道:“獄警也不行啊,這就把犯人給弄丟了?”
“嗬嗬。”老頭擺著手,一副‘你很天真’的表情:“是那麼簡單的麼,我兒子估計啊,是有人偷偷把華少給放跑了。”
“您兒子估計太不靠譜了,拘留所是那麼好逃走的麼,大爺您還是快回家吧。”眾小販哈哈一笑,都四散開了,對老頭的話多半都是不信的。
老頭看到了眾人的態度,哼了哼,滿是不屑嘀咕道:“一幫天真的人,我兒子說的還有假啊?”
……
苗勇從睡夢中驚醒,嘴裏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手攥緊了床單,腦門的汗緩緩流下來,滴落在床單上。
他又開始做這個夢了,苗勇微微歎氣,走下床從桌子上拿出一根煙、一個打火機,手顫顫抖抖的把煙放在嘴裏,點上火門牙忍不住咬著煙屁股,狠狠的吸了幾口。
那件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他違背原則底線,背叛信仰和國家,將那個人放走了……而真正讓他魔障的是,那個人說過的話——
“你可以將我放走的,這樣我就不會被判無期徒刑或者是死刑。”
“我知道了,那你聽我再說幾句話吧,我很不舍你離開的,以後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你……”
“不用了,我不會選擇背叛我的兄弟從而獲得自己的新生,這次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你了,你能蹲下去,讓我仔細看看你好嗎?”
“沒什麼……你可以走了。”
“……苗勇!”
苗勇漸漸回憶起來,然後冷然一笑,華少說的話向來不能信任,自己也是鬼迷心竅,像是被對方催眠了一般,雖然讓人抓不到證據,但是這身警服,恐怕和他再無緣了。
就這麼四十平米的小租屋,苗勇坐在床上,彎著腰抽著煙,一直到晨光微明,照射進屋內一道光亮苗勇才緩緩站了起來,拖鞋踩到了地上的煙灰。
倒了一杯水,喝進肚子裏,然後拿著鑰匙出門了。
他現在是已經被停職的警察,無所事事的走著,插著兜漫無目的穿過馬路。經過各種各樣的商鋪,有些剛剛營業,有些還沒有開始營業,但是早餐鋪已經搭起來帳篷,那位眼熟的包子鋪中年老板正在忙活。
苗勇向著包子鋪走過去,老板一眼瞧見,連忙道:“苗隊長啊,還來一屜包子?”苗勇以前到總隊上班,著急了也買幾個包子先墊一下肚子,包子鋪的老板對他身份也了解。
已經不是刑警隊長的苗勇苦澀一笑,然後對著老板點頭道:“一屜豬肉餡包子,一碗粥。”
老板應了一聲:“好嘞,豬肉餡包子一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