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琉璃瓦,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畫,書案上狼毫筆、端硯、金獅鎮紙一應俱全,
環顧四周,浩如煙海的典籍,竟是比現代的圖書館還要多。
依舊是大氣威嚴的禦書房,依舊是一襲紡金龍袍的帝王,隻是案下之人,已不再是那個淺若出塵的禦史中丞。
“試劍大會如何了。”冷然的帝王開口道,依然是聽不出任何的感情,隻是聲線卻有一絲蒼老的味道。
案下之人微微垂首,“兒臣已照父皇的吩咐,全都處理好了。”
朱元璋端起桌上的白玉茶杯,緩緩道:“江湖上可有異樣。”
“兒臣這次確實發現了一件怪事。”
“哦,什麼事?”
朱元璋的臉掩映在茶水氤氳的霧氣裏,朱棣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從聲音感覺,有點冷。
朱棣神色凝重道:“江南霹靂堂開了第六十四家分號,而據兒臣暗中查訪,他們所有的進賬都存入了寶通錢莊,而寶通錢莊卻是虧空的,他們的現銀卻又流向了別處。”
喝茶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哪裏?”
“武昌。”
“咳咳。”朱元璋拍著胸膛輕咳了兩聲,朱棣抬眸,看到朱元璋兩鬢漸生的白發,微眯了眯眼,父皇當真是老了啊。
帝王沒有說話,朱棣也沒有說話,氣氛忽然變得說不出的詭異。
“咳咳。”朱元璋又咳了兩聲,沉聲道:“看來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啊,不久就該行動了。”朱棣的嘴角忽然斜斜勾起,“父皇不用擔心,這些叛逆分子根本不足為懼,隻是,流光劍要盡快找到。”
朱元璋將手撐在案上,沉吟道:“恩,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吧。”說著,朱元璋忽然走下來,停在朱棣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棣兒,太子不幸早逝,你兩個哥哥又一無四處,現在能為父皇分憂的隻有你了啊,你可不要讓父皇失望了。”
朱棣忽然退後兩步,鄭重道:“兒臣一定竭盡所能保我大明江山。”門外忽有人報,“禁軍統領秦瀟瀟到。”
“宣。”
比之威嚴冷然的禦書房,宜寧宮可是要祥和、寧靜的。
當今皇上開國之初,因讚馬皇後賢德、仁孝,而賜居宜寧宮。
安慶公主和徐儀華剛行至宮門,已有宮人迎了出來,“公主和姑娘可算來了,方才長福公主一直在叨念呢。”
“長福姐姐的身子可打好了?”
“見那模樣,可想是好了。”宮人說著掀起簾子,引二人入內。
進的室內,隻見一眼角細長、端莊秀麗的婦人正在和馬皇後敘家常,見她們來了,正要過去說話。
“這不是徐家的姐姐麼,一年不見,卻是比傳說中更美了。”說話的少年衣衫鮮亮,也許,完全不能用鮮亮來描述了,那樣的色彩,就像將顏料每樣都在身上塗了一道似的。
明明尚在弱冠,右手的大拇指上卻帶了一顆翠綠的扳指,那樣一種綠,濃鬱的似乎要滴出來。明明是個俊秀的少年,卻因這一身打扮,偏偏生出一股輕狂。
徐儀華溫婉一笑,算作回答。
安慶公主卻是當即板起臉,生氣道:“去,允文,你還是那麼的沒正形,徐姐姐是四哥的王妃,這主意也是你能打的?”
朱允文忽的拱了拱手,正色道:“姑姑教訓的是,侄兒定當謹記。”說著,嘴角卻是不可察覺的上揚了一下。
馬皇後見徐儀華她們進來了,立刻招了招手,讓徐儀華來到她身邊,拉著徐儀華的手道:“一年不見,卻是出落的越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