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北方王城中,有兩處地方最為城中之人津津樂道,一處便是這北方王城之主,當世大離皇朝開國皇帝的侄子,世代承襲北方候封號的北方候住處。北方候府占據北方王城南麵,示意永尊位於王城南麵的中央帝庭。
城中很多人都說如今的北方王城是在北方候府的基礎上,不斷擴張之後形成的。因一府而成一城,雖然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是這卻足以說明北方候府在城中的地位。
北方候府雖大,但是能進入其中的人卻不多。北方候不喜下人過多,故而北方候府中的下人數量極少。凡是從北方候府中出來的人,對府中一切事物都諱莫如深,不肯透露半句。這便讓北方候府在他人眼中,顯得更加神秘。
鬆濤景居是北方王城唯一能跟北方候府相提並論之地,鬆濤景居雖為酒樓,但是卻因為其冠絕世間的奇景而名揚天下。鬆濤景居能揚名天下,不因其他,便是由於鬆濤景居整座酒樓都建造在一顆鬆樹之上。
世人言語一木成林,用來形容這鬆濤景居最恰當不過。整棵鬆樹根係遍布整個北方王城,樹冠占據數棟房屋的麵積。當年建造北方王城時,本想避開這少見的鬆樹,卻不想北方王城世代擴張之後,還是無法避開。
一位富人見此情況,便提議以整棵樹為根基建一棟酒樓,於是便有了這鬆濤景居。縱然有北方候府支持,鬆濤景居還是耗時八年才完成。
無論是其本身的特殊之處,還是因為那塊由大離皇帝親自書寫的匾額,每一個來到北方王城的人都會來到鬆濤景居,坐上一坐。
鬆濤景居整體分為四層,其中以第一層麵積最大。而這鬆濤景居的老板又會做事,不論身家幾何,隻要付得起酒錢就可以進入鬆濤景居。
覆蓋整個酒樓的樹冠,代替了酒樓的樓頂。即便是下雨天,也隻有零星的雨滴落入樓中。北方風大,整個鬆濤景居在風中微動,故而得名鬆濤二字。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正值鬆濤景居人數最多,整個酒樓最為繁忙的時候。一個個小二穿行在每一張桌子之間,額頭上都布滿了細小的汗珠。四處嘈雜的聲音,讓他們內心也變得十分焦急,生怕會出錯。
然而卻也有的小二十分清閑,因為他們是負責後廚的。他們不像跑堂那樣繁忙,也不似後廚廚師一直在做菜,他們隻是負責刷洗盤子,隻要手上速度快些,還能插空聊個天。
又一次將近百個盤子放入洗盤池中,王德有些無奈的說道:“阿然,你說外麵那幫人怎麼那麼能吃!聽說這些盤子不過是二樓的三個包間裏傳出來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怕不怕撐到!”
“小聲點!要是被管事聽到,又該挨罵了。”看到旁邊沒有別人,樊千然才繼續說道:“能進入咱們這鬆濤景居二樓的,多少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一頓飯至少要分三輪上菜,每輪少數也要十二道菜。”
仔細看了麵前樊千然幾眼,王德說道:“我說阿然,我來到咱這鬆濤景居也快半年了,還沒上過二樓了呢。聽說你來也不到兩年,難不成你去過二樓!不是說隻有管事看好,並且特訓之後的人才能上去麼?”
白了王德一眼,樊千然說道:“這些事情還用上二樓親自看?聽別人說也知道呀!你難道不知道咱們鬆濤景居的除了一樹為樓的特點之外,還有另一個特點?”
“我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整個北方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嗎!”王德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說北方王城那麼大的地方,怎麼都喜歡來這鬆濤景居呀!”
將手中洗好的盤子放到一邊之後,樊千然重新拿起抹布並說道:“還不是為個麵兒!再說了,有幾個人不喜歡打聽別人的事情?”
本想繼續說兩句,可是旁邊卻傳來了管事催促的聲音,二人隻得打住,好加快手下清洗的速度。
過了一個多時辰,鬆濤景居中的人終於散去了。不少的小二還有後廚的廚師,都開始找地方休息了,再過一個多時辰到了晚飯時間,散去的人就會再度回來。
作為比較輕鬆的活,樊千然幾人還在繼續洗盤子。管事要求必須在晚飯來人之前把所有盤子都清洗幹淨,送到後廚備用。對於其他人,這也許比較困難。可是對於已經習慣這種工作的樊千然幾人,卻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