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華也沒有說什麼,最少愛國者是無罪的。他們所有的動機都不是為了自己,隻是為了民國。陸振華同時也被深深地震撼了,上輩子中國已經沒有人會為了理想而去拚命,所有的人隻會一切向錢看,自由,民主都沒有錢重要。陸振華將宋教仁抱起來放在一張桌子上,那個開槍的殺手已經被隊員們殺了,最後才知道殺手心髒比別人偏右邊一些,加上又練過日本的功夫,所以才會成為漏網之魚。陸振華什麼也沒說,隻是坐在宋教仁的屍體旁邊。張武早就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因為是張之洞的侄兒所以撿回了一條命。
“長官,我們離開這裏吧,還有的幫助宋先生整理一下遺容。張強他們在機槍一響的時候就從側屋的地道跑了,這是一條新地道,已經去追了。”阮春橋彙報道。
“去城外軍營,把攝影機和錄音機全部帶上。下封口令,沒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許說一個字,另外好好的撫恤死傷的弟兄們。”陸振華一行人坐著汽車去了城外軍營,宋教仁屍體也被帶著。
晚上黃興被秘密帶到了軍營,陸振華隻是坐著,旁邊也坐著張武,宋教仁的屍體在另一個帳篷裏麵。
“興中兄,遁初了?我告訴你這會南北雙方得醜陋姿態算是都表露出來了。”黃興一邊脫掉外套,一邊說道。
“克強兄,遁初兄去了。”陸振華說道。
“什麼?開什麼玩笑?他在你的軍營怎麼會有事呢?”黃興問道。
“看看這個吧。”陸振華站起來將攝影機拍攝的場麵播放出來,同時再配上錄音機的聲音。雖然有時候聲音和畫麵並不完全一致,但是大家還是很快看完這個不到一小時的短片。
“帶我去看看遁初兄吧。”黃興一下子就像老了幾十歲一樣,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
陸振華沒有說話,隻是在前麵走著,黃興也不出聲跟在後麵。當黃興看見了已經被整理過遺容的宋教仁時失聲痛哭起來:“遁初呀,如今你一去了,今後我該找誰商量大事呀。你一走倒是輕鬆了,往後我該怎麼辦?”
黃興的痛哭聲一下子刺激了一個下午沒說話的張武,他的眼睛裏流出了血淚,他跪在宋教仁的身邊說道:“我張武對天起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手刃所有害死宋先生的仇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人神共棄。”
“你殺的了他們嗎?他們有民國的大總統還有國民黨的高級幹部,就憑你一個是不行的。”陸振華說道。
“好了,都不要說了。遁初兄是不會希望大家為他而弄得到處血肉橫飛的,你們難道想他死不瞑目嗎?”黃興說道。
“這一輩子他是不可能瞑目的。克強兄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袁世凱已經準備命令北洋軍打過長江了,國民黨是擋不住的。到時候我們的民國就會開始曆史的倒退,他袁世凱就會想當皇帝,孫文就會因為國民黨的有組織無紀律而實行自己的黨內獨裁。從此民主將死亡,獨裁將盛行。”陸振華說道。
“不會吧?”黃興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麼說吧,袁世凱肯定不會開第一槍,他會不停地撤換國民黨的安徽,江西,廣東和湖南四省的督軍就行了。到時後以孫文的性格可定又是舉旗造反,而各地的國民黨籍都督是不願意這個時候動手的,因為他們手裏無兵也無錢。孫文就會覺得這些黨員不停自己的調遣,到時他也會毀黨再造黨,將黨內的權利集中到個人手裏。”陸振華說道。
“你就不能站出來嗎?”黃興問道。
“袁世凱早就考慮好了,俄國人在呼倫貝爾地區製造獨立事件,同時又煽動科爾沁右翼前旗劄薩克郡王烏泰鬧獨立。到時候我們隻有兵進東部蒙古地區,可能還要和俄國人打一仗,但是大打是不可能的,小規模戰鬥會每天都有。”陸振華說道。
“難道真的要打內戰?那遁初死的也太不值得了。”黃興說道。
“沒辦法,曆史的慣性太大,不是你我二人能一下子就把它給拽住的。”陸振華意味深長的說道。
陸振華讓人在上海閘北地區購地百餘畝,將宋教仁用移花接木之法安葬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