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國民黨也不行,一樣包括這些缺點,這就決定國民黨將來也會出現這些問題。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我們還是籌劃一下關於宋先生被刺殺的事情。”陸振華說道。
1913年3月20日晚上10點鍾,宋教仁搭火車赴北京,他和送行的人們抵達滬寧車站,這時車站上已有專為議員使用的接待室,他們就在接待室中休息。10點40分吳仲華來告,請宋上車,吳仲華先行,依次是拓魯生、黃興、陳勁宣、宋教仁、廖仲愷等,魚貫而行。走至車站入口的剪票處,宋剛伸手去取收票員剪過的車票,突然一聲槍響,宋就用手摸著他的腰,大叫說:“我中槍了,有刺客。”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個穿黑呢軍裝的矮漢子,從人群中不顧一切地竄逃。
在槍響前,另有一批送行的人是於右任等,還在議員接待室中談話,轉過頭來不見了宋、黃等人,乃匆匆趕出來,擬入月台,正行進間就聽到了槍聲,乃跑步至入口處,恰巧遇到宋中了槍,一手摸著右腰,一手扶著黃興。於右任這時非常鎮定地說:“現在一方麵要追捕凶手,一方麵趕快送入醫院,我去找車子。”他乃跑到車站外的停車場,找到了一輛汽車,把宋扶上汽車。一方麵令留下的送行人趕快報警追凶,這邊則令司機開快車送至靶子路滬寧鐵路醫院。
宋教仁這時神誌還很清楚,他用手把於右任的頭拉到胸口,喘息地說:“我痛得很,恐怕活不下去了,現在有三件事奉托:(一)所有在南京、北京和東京存的書,全部捐入南京圖書館;(二)我家很窮,老母尚在,我死後請各位替我照料;(三)請各位繼續奮鬥救國,勿以我為念放棄責任。”
黃興、於右任等把宋教仁送至鐵路醫院,就要求醫院醫師會診急救,院方乃請格爾本醫師和比林哈斯醫生共同診視,認為傷勢很重,必須開刀才能有望。為了爭取時間,遂在12時30分送入手術室開刀,用鉗子從小腹取出子彈,發現子彈有毒,雖然流血不多,可是卻十分痛苦,呻吟輾轉,淒苦之情,慘不忍睹。午夜2時,院方再集外科醫生五人第二次開刀,把腸縫補滌洗,取出食物及汙血,然後合口,幾度昏厥,不過神智還算清楚,反複地說:“我為了調合南北,費盡若心,可是造謠者和一般人民不知原委,每多誤解,我真死不瞑目。”
宋教仁在病榻上曾托黃興代擬一電,向袁世凱報告遇刺經過,3月22日清晨,宋病勢惡化,雙手發冷,目睛仰翻,嘴裏說:“我們要集中全國力量一致對外。”延至早上4點鍾,已不能言語,隻以黯淡的眼睛環顧四周,作依依不舍狀。黃興、於右任、陳其美、範鶴仙等均圍侍病榻旁。黃在宋耳旁大聲地說:“遁初,我們會照料你的一切,你放心去吧!”宋用力睜開眼睛,眼中泛起了淚珠,慢慢慢慢地斷了氣。黃興、於右任等伏屍慟哭。陳其美捶胸跌足說:“不甘心,此事真不甘心!”
就在陳其美等人去買棺材的時候,陸振華從醫院的後麵出來了。這時已經死去的宋教仁突然開口說道:“殺手抓到了嗎?是不是他們幾個?還有你讓幾個醫生幫我弄弄,我這樣身上冷的慌,同時我有些受不了身上這些東西,太難受了。”
“你別動,我為了弄得像一點可是從國外請來的專家。光為你這身傷和封口費我就花了差不多一萬元,不是大洋是美元。”陸振華說道。
“天呀,這麼貴。”宋教仁說道。
“克強馬上就要來了,你要忍一下,到時候我們在一起審一下就知道了。現在陳其美在到處找人了,所以你再忍一忍吧。”陸振華說著就有躲在了暗牆後麵。
這時回來的是陳其美,他自己一個人獨自看著宋教仁。他在宋教仁的床前站了很久,什麼都沒說隻是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陳其美走後不久,馬上黃興就來了,他帶來了一些吃的和水。黃興仔細觀察這後就說:“遁初不要再裝了,我給你帶些吃的來了,你快點吃飯再去廁所方便一下。到時人一多你就得忍著。”
宋教仁也不客氣直接吃飯,同時開始喝水。陸振華也出來了,對黃興說:“克強,我們要趕快審問一下那幾個家夥,到時才能繼續看戲。”
“好的,我們今天晚上就開始審問他們。到時讓遁初兄扮鬼嚇一嚇他們,我看他們就會被嚇得招了。”黃興笑著說道。
“不用扮,你自己瞧瞧,現在就是鬼。”陸振華開玩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