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封標注著“十萬火急”的奏折引起了他的注意:“北方黑河流域遭遇嚴重雪災,積雪深至腰部,家畜悉數凍斃,已有五十萬餘災民因寒冷饑餓而亡,尚有八百萬災民在生死邊緣掙紮。”
秦子蘇作為鎮守北方邊疆的將軍,對這場雪災早有聽聞。
他駐紮的拒北城位於西北,而黑河流域則位於東北方向,兩地相距千裏之遙。
然而,這個消息至少已經是十日前的事情,為何朝廷至今仍無有效的賑災措施?
“你就是這樣治理國家的嗎?”秦子蘇怒不可遏,一把將奏折摔在周意寒麵前,厲聲質問:“千萬災民命懸一線,你的救濟在哪裏?你的決策何在?”
盛怒之下,秦子蘇一巴掌扇去,女帝周意寒嘴角溢出了血絲。
她凝視著眼前的緊急奏折,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張,嘴唇緊閉,沒有擦拭嘴角的血痕,眼神黯淡,聲音顫抖:
“大周國庫早已空虛,煤炭和其他禦寒物資更是匱乏。舉國上下僅能籌集一些粗衣短褐,糧食賑濟遠遠不足所需。我已經裁減了朝廷所有不必要的開支,甚至連國庫收入和賦稅都盡數投入到了救災工作中,但仍舊隻是杯水車薪。對於北方的災難,我每時每刻都痛徹心扉,隻恨自己能力有限,無法真正解救那些受苦的百姓。這一巴掌,打得好,我沒有把國家治理好。”
看著周意寒那種哀傷而又無力的模樣,秦子蘇逐漸平息了怒火,心中升起一絲憐憫和同情。
大周帝國曆經六百年風雨滄桑,經過三十五代帝王的更迭,到周意寒這裏,已是大廈將傾,百病纏身。
哪怕是一位女性君主,即使換成開國皇帝那樣的治世能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夠力挽狂瀾。
實際上,周意寒已做得相當出色。
短短幾年勵精圖治,大周猶如枯木逢春般呈現出複蘇的跡象。
但秦子蘇明白,這種複蘇不過是表麵現象,實則是世家和藩王做出的一些妥協。一旦觸及他們的核心利益,隻會加速他們起兵反叛的步伐。
秦子蘇長歎一聲,將周意寒攬入懷中,不顧她的反抗,問道:“不過就是一場雪災的救助,有何難處?如果我能解決這個問題,你打算怎麼謝我?”
周意寒原本極力掙紮,破裂的龍袍中隱約透露出誘人的春光,加上秦子蘇剛才擲地有聲的責問,令她羞愧難當,仿佛想要自我了斷。
聽到秦子蘇的話後,她的眼神中重燃一絲生機,鳳眸閃爍:“你能解決北方的雪災?可是那裏有八百萬災民啊!你真的要去拯救他們?你不是故意戲弄我吧?”
秦子蘇笑道:“這麼大的事情,我會拿它來開玩笑嗎?我說得出就做得到,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周意寒深吸一口氣,胸前的峰巒更加挺拔潔白,看得秦子蘇兩眼發光,隻聽她說道:“隻要你能救助北方的災民,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