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了一驚,“盤古血石!”
盤古血石曆史上出現過幾次,每一次都引起修行界大亂,如今眼瞅著或許不久便又會來一場正魔大戰,盤古石卻發生了變化。福兮?禍兮?一時間實在難以預料。
這時候,突然原本一直震顫不停的大地就像是發泄完了能量一樣突兀的沒了動靜,整個天地間豁然開朗,那漫天的烏雲以及雷光都消失不見,仿似從來不曾出現過,隻留下縹緲宗一片狼藉。
盤古石顏色逐漸恢複,然而在其上卻多了條“裂紋”,漆黑如墨的“裂紋”似蒼天裂口,若不仔細看還真會讓人產生盤古石裂開的錯覺,可是細細看來,卻不難發現,這所謂的裂紋卻是另一番天象。
多事之秋,怕是修煉界有大事發生了。
“唉,”眾人隻是歎息,“這裏你好生看著,有什麼異樣及時稟報。”吩咐了邱道子一聲,無為散人這才離開。
盤古石上那一絲裂紋在紅色逐漸散去之後顯示的卦象便是一方天地,仔細看,飄渺虛無,仙氣氤氳,不似凡間,反而如那天穹被人劃開了一個口子,引來仙人矚目凡塵。而在那裂紋中似有流星劃過,一切因果,盡是由此而生。
可惜,此時此地,卻無人能夠知曉。
……
接下來幾天,落塵風每日的任務便是修煉道法,閑了就去繪些符籙,寧心靜氣,修為日深。
就在這一日,穆子航突然來到靈洞外,隨意考校了他的功課,對他這些日子來不曾落下修煉十分滿意,然後兩人便一起往翠竹山而去。
翠竹山作為三大靈峰之一,不同於其他兩峰,翠竹山卻是女弟子居多,男性弟子反而很少。
翠竹山上座紅拂上人修道一百八十餘載,功力深厚,隻差半步就能踏入元嬰道途。
因為紅拂上人脾氣怪異,對門下弟子管束又嚴,所以尋常弟子未經許可不得輕易踏入,翠竹山弟子也不可以隨隨便便離開翠竹山。
這規矩倒與其他兩峰大不相同,落塵風咋一聽很是好奇,不過並沒有多問。
翠竹山高三千七百餘丈,三麵絕壁,隻有一麵有險路可以直通山頂。幾條小瀑布從山頂而下,真應了那句飛流直下三千丈,疑是銀河落九天。當年詩仙李太白便是縹緲宗俗家修仙弟子,也是迄今為止,包括縹緲宗在內所有修道者中唯一一名俗家飛升的得道仙人,其留下的種種傳奇,令人無限神往。
落塵風師徒二人兩人乃修道之人,自然不會和普通人那樣為了尋訪仙山而從險路上山,反而從連接兩山之間的鐵鏈而去,萬丈深淵,如身在雲端,除了修煉之人那一顆不懼生死的道心外,還有哪個可以做到麵不改色?
雲霧散開,進入眼中的便是一個很大的空曠地,此時有許多女弟子正在練劍,見到兩人,最上麵那名弟子嬌吒一聲,“何人膽敢擅闖翠竹山?”
這女子模樣兒確實極美,就是那眉目間毫不掩飾的寒意讓人望而卻步,穆子航微微一笑,袖子隨意揮過,一道輕風拂去,那女子便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發髻散亂,已是十分狼狽。
“大膽,”一眾女弟子齊齊大喝一聲,拔劍相向,向穆子航飛來,其中更有兩人去扶住那女子。隻聽那女子喝了一聲,“住手,”聲音不大,卻生生止住了眾人。
這名女子甩開扶住她的兩人,疾步向穆子航走來,屈膝行禮,“弟子不知穆師叔大駕光臨,還望師叔恕罪。”
也不怪她,修煉之人雖大多脫了凡俗事,卻並沒有褪去凡人心,一個個本就血氣方剛,平時又看不見多少女子,翠竹山美麗女子極多,隻因為紅拂上人的原因才使得兩山與翠竹山交往很少,因而更增加了許多人心中好奇。如此,就有了一些弟子偷偷摸摸的來此打擾了……
穆子航微微頷首,帶著落塵風大步而去,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望向不遠處。落塵風奇怪,順著目光望去,隻看到一襲白衣,黑發如瀑,模樣看似極美,卻好像藏在雲間一樣又看不清晰。落塵風揉了揉眼,依舊如此,便知道對方怕是施展了十分厲害的法術。
“多年過去,我們又見麵了……”穆子航笑了,笑看著她。
“參見靜棠師叔……”一眾女子都跪在地上,行禮道。
白衣女子道號靜棠,走近了,落塵風才恍然大悟,那一眼如隔三生,忘卻三生,似夢似幻,自己這樣看著,實在失禮之極。
有些人,即便生了傾天容顏,除了命中注定的他,卻不願為他人所見。
背脊處已經濕了個透,連忙行禮道,“拜見師叔。”
靜棠並不看他,隻是看著穆子航,一眼,便再也難以移開。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