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垂垂老嫗那般枯皮抖擻。兩人便和他們座下的兩塊石頭一樣,端坐那裏,一動也不動,兩人一起,大小兩塊石頭。
“下雪了,這是第幾次了?”慢慢的,當第一朵雪花飄零落下,落在他的臉上,一絲冰涼的清冷將他從入定中驚醒了過來。看著天空,此時雪花飄零。
修仙之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也不會懼怕這一絲寒冷,如一些宗門,甚至於會用法陣將四周的靈氣鎖住讓周圍四季如春。
縹緲宗倒是不會脫俗,可是在這麵壁崖處,卻是四季如常。
旁邊少年聽了他的話,也睜開眼,小聲說道,“回師父,已經八年了。”
“八年了,”一聲歎息,“沒想到八年也隻是彈指一揮,一切都恍如昨日。”
沉默片刻,看著少年,“這一次,你悟了多少?”
“弟子愚鈍,隻是悟了三分。”
“夠了夠了,人生能悟三分已經足矣,多了隻會自尋煩惱。
且上崖去,讓為師看看能上幾層。”
“是,”少年點點頭,緩緩起身,口中念起一個咒語,同時手上捏訣,一個個法訣晦澀難明,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隻是片刻,就見他腳下生風,隱隱有一團霧氣托起他的身體緩緩向上而去
。
少年睜開雙眼,大喝一聲,“疾,”整個人便向上飛去了。
千尺之崖算不得高,少年緩緩向上,過了崖壁一半,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壓抑的力量壓來,好似頭頂之上不是空氣,而是一個巨大的銅鐵蓋子,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一點點突破這蓋子的束縛
。
而在麵壁崖上,則能看見許多刻痕,這些刻痕不一,有些是用劍,有些是刀,有些則是用不知名的法器烙印其上。同時刻痕也各不相同,或流暢如流水般飛流直下三千尺,或扭扭捏捏似蝸牛
蹣跚齬齷而行。每一個刻痕上,都散發著一股讓人生畏的強大氣息,由下到上,刻痕越少則氣息越強。
終於,上升到將近六百餘尺的地方時,少年便再也難以往上移動分毫了。每當他強迫著使出渾身解數希望能上升一絲,一股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氣勢便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差點沒讓他從半空
中掉落下去。
默念口訣,手中法訣一變,身體緩緩飄落而下,隻是這一會兒,全身上下已經濕了個透了。
“師父,”恭敬的站在這老者身前,少年微微垂著身子。老者麵色毫無變化,慢慢閉上雙目……“
表現尚可,去你邱師伯那裏領一枚築基丹去吧。”
“是,”少年聲音如常,可是分明能聽出一絲顫抖。築基丹,師父終於允許我踏入築基期了嗎?
事實上,早在好幾年前,他修為便已經達到築基期了,隻是師父遲遲不允他突破,反而讓他壓迫著修為。他縱然不解,卻知道師父絕不會害自己,他要自己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就是了,所以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為什麼,隻是默默修煉。
不過修煉之餘,他還是有些期待能夠跨入那個對修真者來說至關重要的築基期。如今師父終於點頭,讓他欣喜莫名。
興奮的向老者行了一禮,然後捏出個口訣,他便祭出法寶衝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