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去：幽靈之身，冷眼旁觀結束。
第二次回去：擁有第一次的記憶，冷眼旁觀結束。
第三次回去：擁有前兩次穿越的記憶，依舊冷眼旁觀。
第三次回去：被封印了所有記憶，冷眼旁觀結束。
第四次……
……
第九次回去：封印了穿越記憶，捏造成係統，並強製讓薑默出現在少年薑默的眼中，隻多了寥寥幾句對話，冷眼旁觀結束。
史小雨和宋子晴看著如此倔強的薑默，滿眼無奈。
能試的方法都試了，最終也隻有薑默死亡這一個結局。
“所以我是薑默的靈魂，還是他的記憶片段？”
薑默感受到透明身體不斷衰弱，微笑著問道。
“記憶無法封印記憶，隻會被覆蓋，混淆。”
宋子晴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啊，那如果我幹預了過去，未來真的會發生改變嗎？”
薑默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這一次，是你做出最多改變的一次，當小薑默把我給他的紙條遞給小雨時。
現在的我和小雨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開始變得模糊。”
宋子晴難掩悲傷地解釋道。
這一次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可惜了。
眼前的男子太過於謹慎，獨斷，連他自己的存在都要懷疑。
甚至一度懷疑他的回去，是不是陰謀——抹去關鍵信息，讓他以為可以改變過去，而讓背後之人得利。
為了不被人利用，所以他一直都是冷眼旁觀他的過去。
“這樣啊，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薑默聽到宋子晴的解釋，沉默了一會兒後，灑脫的感歎道。
大仇得報，已是萬幸。
再奢求更多，就顯得過於貪婪了。
兩人把自己從人海外短暫拉入過人海中，體驗過群居的“快樂”與紐帶。
已經讓薑默很滿足了。
終究沒有那個命，去一直擁有人群那錯綜複雜的關係。
回到人海外，是定數。
“薑天誌怎麼樣了？”
薑默隨意的問道。
“一輩子守在了那個小院子，他不是你想的那麼無力，或許隻是在用他的方式，想要給你好的生活。
隻是，你從來就不曾認同過。”
史小雨開口解釋道。
“多謝兩位，讓薑默也曾感到人間值得。”
看著兩人溫柔的神情，彎腰，重重地行了一禮。
禮畢，透明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如星空般靜謐神秘深邃。
史小雨看著消散的薑默，溫和的神態，瞬間瓦解，兩行清淚緩緩流淌。
“這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宋子晴輕輕撫摸了一下微微隆起的肚子，安慰道。
史小雨咬了咬牙，也摸了摸自己有了形狀的肚子。
沒能拯救他那不幸的短暫一生，但可以讓他血脈延續的後輩，有一個溫馨和睦的童年……
抬頭看了看所有設備，史小雨開口道：“破壞掉吧，我不信你，你也根本不會信我。”
因為害怕對方做手腳，兩人一直同吃同睡，觀測薑默的穿越。
對其植入愛意，構造虛假未來的記憶，能夠讓他改變過去。
但愛意不可控，虛假的記憶讓他曾做出了讓兩人都不滿意的選擇，第六次和第七次穿越因此被強行結束。
至此，兩人開始高度警惕對方。
愛是自私的，沒有人願意和人分享，有機會，都隻想獨占。
要是宋子晴發瘋，丟棄肉體，回到過去，那是史小雨絕對不會接受的。
“嗯。”
宋子晴拿出了薑默的遺骨，——一截腿骨，沒有了神韻，隻剩骨質。
這些年不停的實驗，其上的基因物質早已被提取完畢。
兩人離開了房間後，史小雨按下了自毀按鈕。
……
“媽媽，你姓宋，我們為什麼要姓薑啊？”
郊遊中，一位小女孩對身邊溫婉的母親，好奇的問道。
小男孩也是好奇的看向“母親”。
這位母親眼眸中滿是追憶，偶爾有著悲傷閃過，沒有立即回答，輕輕的揉著兩個孩子的頭發。
良久後，母親才給出了答案：
“因為啊，有個傻子，失約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