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耗(1 / 2)

我叫陳三,自小父母雙亡,跟著爺爺長大。

爺爺是個二皮匠,又叫縫屍匠,是專門修複死人屍體的。

這行吃的是死人飯,雖然來錢快,但是遭人嫌。

有句老話說得好:寧為街邊狗,不做二皮匠,就是說過去的人寧願如同狗一樣去街上討飯,也不做二皮匠這個行當。

因為這,我小時候在村裏沒少遭人白眼,還有人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父母,因為我媽是難產死的,我爸也在我三歲那年,被縫死在了村頭的老樹上。

是縫,不是吊。

一根根漆黑的縫線穿過樹幹和我爸的身體,把我爸縫在了樹上。

當時村裏人都嚇壞了,村口的那棵老樹,直徑兩米多,縫線是怎麼穿過樹幹的,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辦到的!

按理說,人命關天,應該報警,可我爺沒讓,村裏人見我爸死的詭異,也沒人多事。

我爺自己把我爸背回了家。

村裏人說,我爺替我爸整理儀容的那一夜,有很多人聽到了我爸的哀嚎聲。

他們說,我爸是犯了二皮匠這行當的規矩,縫了不該縫的屍,才會死的那麼慘。

在一個村裏待了那麼多年,村裏人都知道我爺縫屍有規矩,懷孕的孕婦,一屍兩命死的不縫,清明節死的不縫。

他們都說,我爸為了錢犯了規矩。

有我爸的先例在,我爺不想我入這一行,說隻想我平平安安的當一個普通人,但奇怪的是,我爺每次有活都把我帶在身邊,幾乎是手把手的教我二皮匠的手藝。

我學習不算好,但也不差,一路順利升入高中,考上大學。

大學畢業後,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還有一個處了一年多的女朋友,爺爺的願望算是達成了。

可意外來了,鄰居薑叔突然打電話給我,帶來一個噩耗,我爺去世了。

薑叔說,我爺去世的前一天,有一個城裏大老板,連夜帶著一口冰棺找上我爺,求我爺為一具屍體整理儀容。

結果我爺死在了為屍體整理儀容的那一天晚上,至於那個城裏大老板和他帶來的人,也在那一夜裏神秘消失不見。

得到這個消息,我放下一切往村裏趕。

七個小時後,我從省城趕回了村裏,當我見到我爺的第一眼時,我腦袋嗡的一下,我爺是被人害死的。

我爺的死法和我爸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我爸是被縫在了村頭的老樹上,而我爺,被縫在了他那把太師椅上。

一根根漆黑的麻線穿過太師椅和我爺的身體,將兩者縫在了一起。

我立即想到那個城裏大老板,還有那口冰棺,我爺的死,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冰棺一直就擺在我家裏,村裏沒人敢碰。

我打開冰棺的棺蓋,立刻就有一股製冷寒氣撲麵而來,凍得我手腳有些僵硬,當我看向冰棺內的屍體時,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往上竄。

屍體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瓜子臉,柳葉眉,有一種古典美人的韻味,眼皮和嘴唇上有明顯的針眼。

不止如此,這具屍體的兩手、兩腳,還各有一圈縫線。

我自然認得出這些是什麼,這是有二皮匠已經為這具屍體,縫合過屍體,但絕對不是爺爺的手法。

我從小跟在爺爺身邊,爺爺的走線手法,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這不是關鍵,我之所以心底冒寒意,是因為這具屍體四肢的大小、膚色,雖然已經努力做到最協調,可通過細節處,依舊可以看出來是與死者身材比例不同!

這是哪個二吊子二皮匠,居然犯下二皮匠最大忌諱,把兩具屍體縫合在了一起,這是把兩股怨氣封存在了一個人身上,不出事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