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臨近黃昏。太陽已經是氣數將盡,在沿著遠處的高山落下時,為天空鑲上了紫色的腰帶。
懸壺看著這個城市的街道,頗感無趣。庠國在凡間的五國中國力最弱,商品經濟遠遠落後於其他四國,懸壺時常出沒於經濟最發達的苗國的國都,因此對於庠國沒有太多特色的貨物感到無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懸壺不僅有出眾的外貌,又是長年修真,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個地方民風開放,便有很多剛進入思春期的少女愛慕地看著懸壺。女人比起男人更愛美,不僅會欣賞美男,還會欣賞美麗的同性,而男人便隻會欣賞美麗的女性,甚至古賢人都無法免俗,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食色性也”,但是正常的男性對於長相比自己出眾的男性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所以有些腦滿腸肥之輩對懸壺是各種詆毀,例如這個全身上下裹著紫色布料,長著一雙倒三角眼的人,就陰陽怪氣地說:“這小妞看著還挺美的,莫不是那天仙閣出來的吧?看著身段,看那皮膚,嘖嘖嘖,正是水靈靈的。”旁邊的狗腿子還點頭哈腰附和著:“張少,這明顯是個男人嘛,咋長得這麼像女人呢?看著也像是天仙閣對門的秦竹樓出來的吧。”
懸壺對此等人的侮辱並不介意,全當是被蒼蠅叮了一下。此時她正死死的盯著街角,因為她剛才在此處感受到了類似白晟的氣息。
懸壺心下大惑,桃夭雖然不是很靠譜,但是也不會在這段時日讓自己的徒弟在凡間隨便亂晃,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尤其在這個動蕩即將來臨的時候,修真界的人明著插手俗世的事情,會招來天譴。那麼,白晟是來做什麼的?
懸壺想不出來原由,索性順著那氣息追了過去。街道的人隻覺得眼前一閃,剛才站在此處的青衣男子便已消失了。剛才辱罵懸壺的張少臉色發青,剛才那人搞不好還是修仙之人,今日自己對此人的極致侮辱,他現在不來教訓自己,莫不是日後才來教訓自己?
張少臉色不好地回了家,原本去天仙閣聽聽曲子的打算也取消了,趕緊回去合計合計怎麼保命。這張少是庠國尚書的嫡子,尚書是老來得子,所以對於這個兒子是要星星絕對不給月亮的,過分的溺愛造就了今天的京城一大紈絝,老尚書現在是悔不當初。
當張少回去給老尚書斷斷續續地說了這件事後,老尚書差點被氣得咽過氣去,後又聽張少描述此人的相貌,就直接暈了過去。第二天就麵色慘白地遞了奏折辭了官回了老家。
言歸正傳。懸壺追著白晟留下的幾分氣息一直到了剛才張少口中的天仙閣門口。懸壺皺了皺眉,白晟的氣息到此地就消失了,他到底去哪了?這地方也不是正經的修仙人該來的,他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門口迎接客人的兩個姑娘看著這個奇怪的男子麵麵相覷。這衣料也是隻有貴族才穿得起的,怎麼到了門口躊躇這麼久?就在兩個姑娘糾結著要不要迎接這位古怪的客人時,懸壺已經踏進了這個凡間最大的青樓中。兩個姑娘掛上微笑,說了句“歡迎光臨”,便詢問懸壺是要雅間還是就在大堂中。懸壺報了個雅間名——鷓鴣天,兩個姑娘內涵地笑了笑,一看這就是熟客。姑娘帶著懸壺來到三樓的雅間中,在兩個姑娘退出去後,又有幾個穿著鵝黃武打服的女子各自端著一個裝著很多玉牌的木盤恭恭敬敬地排成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