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卻抖動得愈發厲害了。

[3]

不隻是平日裏情緒失落,凱蒂絲連對待小梅的態度也模棱兩可起來充滿了恍惚。

她在抱小梅的時候把小梅扔在了地上,一旁的女仆驚慌失措地通知了醫生,也通知了他。

伊爾迷任務都沒完成就趕了回來。

基裘抱著哇哇大哭的梅莉在哄,伊爾迷注意到一直照顧小梅的女傭換了張麵孔。這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她人呢?

她是不是又在哭了?

“凱蒂絲呢?”他問。

[4]

伊爾迷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凱蒂絲確實是在哭,哭得滿臉滿眼都是淚。

他撫上她的臉,淚水將他的雙手濡濕,水滴從他的掌心沿著紋路劃落流下斑駁膩滑的水漬。

她的淚腺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完全關不上。

他開始沒有辦法控製她的想法了,也無法用言語安撫她的情緒左右她的心情。

凱蒂絲哭哭啼啼地問梅莉怎麼樣了,要不要緊,說都是她的錯,當時她腦袋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問題出在哪兒呢?是梅莉嗎?自從生下了小梅之後凱蒂絲就一直很不對勁。

她哭著哭著哭累了便睡著了,伊爾迷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沉思了一會兒走出了房間。

他們家不太用的家庭醫生說梅莉沒事,但是凱蒂絲生病了。

醫生說她抑鬱了。

他的糖果當初也是這樣。

[5]

醫生說要給她關懷和支持。

他問凱蒂絲想要什麼呢,她說要離婚。

這個可不行。

他的籠中鳥想要的自由他給不了。

[6]

為了緩解凱蒂絲的壓力伊爾迷推掉了近期的工作帶她去度假,但是不管去馬場騎馬還是去公園喂小鹿還是去賭場豪擲一把凱蒂絲依舊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一個星期了,他帶凱蒂絲到處看風景,去吃好吃的,可凱蒂絲的情緒看上去一點都沒有好轉。

如果沒有解決問題那他帶她出遊的意義是什麼呢?

結束一天的行程回到酒店後伊爾迷拿著換洗衣服去浴室衝澡,她打開了電視機在挑節目看,就這麼幾分鍾的時間,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

[7]

床頭櫃上打開著一瓶醫生開給她的抗抑鬱藥和一瓶礦泉水。

水還剩下三分之一,藥瓶已經空了。

凱蒂絲把她的抗抑鬱藥……一整瓶都吃掉了。

整個房間安靜的隻剩下電視機在播放gg的聲音。

[8]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卷曲的金發貼在她的額頭和鬢角。

天花板的吊燈打下來的昏黃柔光將她鴨翅一般的睫毛下的黑眼圈顯得更加濃重。

她的臉色如紙一樣蒼白。

他一個疾步向她撲了過去將她抱起來,翻過窗戶跳了下去奔向離這裏最近的醫院。

她不像他,吞下劇毒都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她會死的。

可他不想她死。

他不想她這樣。

這種無法掌控事態發展的感覺叫他頭皮發麻。

[9]

伊爾迷靜靜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等她醒來,黑色的眼眸裏看不出喜怒。

“……我要離婚。”

他守了一夜,也緊張了一夜。她脆弱又敏感,她毫無能力,隻能在他打造的籠子裏活動,其餘的地方對她而言是荊天棘地,結果凱蒂絲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