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捧著一杯滿了體溫與人情味的乳汁呈獻給“獨步”的時候,他並沒有將其接在手裏,也就更談不上去喝,去飲鴆止渴,去品味這生死的苦杯盛滿了蜜意柔情的過去——
“公子,還不快趁熱把它喝了……”屏風的後麵走出了一位仙姿婀娜,風骨闌珊的豐韻少婦,一邊整理好自己的霓裳,一邊溫文而雅的走到了是“獨步”的身邊,接過奴婢手中杯,親自將滿含著是自己的情意並映照著心思的笑臉敬獻上去。
柳無緣接過了杯,很是貪戀很是深情的嗅了一番,陶醉似的泛起嘴角的翹,微垂雙瞼讓眼睛也能夠叫人看得見是它會笑。
“獨步”依然沒有去喝。
柳無緣看著那女人的花容月貌,有如欣賞著掌上明珠一般,最後卻是歎氣道:“你,也想毒死我嗎?”
聽聞,花容失色,月貌暗沉,潤澤明珠一般女人當時就癱軟了下去,暈厥當場。
“獨步”當然清楚她是無辜的,所以在被剪除的人群中並沒有淪為屍體的她。
就因為柳無緣有著這樣別具一格的嗜好並偏愛,一直要置“獨步”於死地的人所以才千方百計的試圖接近他,密謀除掉他!
畢竟血雨腥風的江湖不是兒戲,畢竟權利的角逐/豪邁的不全是詩情,畢竟如畫的江山烘雲托月/還有著時令的季節,變幻莫測的情愫也還相信著潔淨心靈的輪回!
生無可戀的死亡,是一種境界;死得其所的生命,是一種品格;如來如去,無所謂生死,無所謂存在的持象、現象,虛空自己的本質,終究如泣如訴,如月如秀,觀念的陳舊——
“孤騖”的部從,再一次接受了計劃破產的考驗。
那混亂在眾多屍體中,有四位豐滿著愛的奶漿,汩汩著生命之源的新婦,孩子的母親,是“孤騖”的親信:“斷腸”“無命”“荊柯”“猶幸”。
戀之鏈,雖說是“孤騖”的勢力已經難成氣候,可隨之波濤澎湃的銷聲匿跡,那新一輪的暗湧討伐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小視,掉以輕心勢必要鑄成大錯的。
因為“獨步”非常清楚的了解,為了“孤騖”的死,那個再也不可能按兵不動的人,一定會找到自己的頭上來尋仇的!
或許,這才是“獨步”他非要殺死“孤騖”,引“蛇”出洞的真正理由吧?
“蛇”,同樣也是一個代號,是解體的“魔皇帝都”中同樣不可一世的人物,一個隱藏極深的辣手幹將,諱莫刀劍,自所有人一起下山之後,就再也沒有在江湖上留下過任何蛛絲馬跡的大手!
既然是柳無緣野心這“獨步”的天下,能不算計著那是一個個耳熟能詳的代號,一雙雙的熟悉卻又非常非常陌生的眼睛嗎?
所有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所謂可以叱詫風雲的人物他可以完全的忽略不記,惟獨是與自己一道被“魔皇”培養起來的無論是誰,卻都是潛在的危險,都是不可戰勝的天敵!
因為,彼此性情的冷漠與內心瘋狂的隱藏,是誰都有可能出其不意的躍居“魔尊”太子位爵之上的!
“蛇”就是“獨步”的心腹大患,所以他才不能不痛下殺手,將“孤騖”至於死地的。
孔雀翎!入木三分的釘在大殿的門梁上,餘音耳語,“宣戰;通緝令!”
想不到他們展開的行動竟然如此的迅速!?
“獨步”用冷笑不屑著自己的表情,暗晦道:“想不到,‘孔雀’竟然也投在了是他的麾下。”
畢竟,這有去無回的“秀月山莊”除了是那風骨消魂的明月我心,就真的沒有誰是自由的了,沒有誰可以是在我的命定之下卻還可以無恙的離開的了。
請君入甕,所以“孔雀”等人幾乎就沒有遇到怎樣頑強的抵抗,便一路望風披靡的殺到了柳無緣柳大公子的駕下!
“獨步”略顯得有些激動的看著“孔雀”,看著這個是與自己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免傷懷,感歎造化弄人的悲哀,因為現在,他就要親手的結束這眼前的影象所印烙給時間的記憶了,結束一切,消滅這一切的敵對因素,剪除一切的幹擾自己成就霸業、種種不愉快的心情,冷血——屠誠,犧牲自己的錯覺,也算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安慰吧?
這,就是“獨步”天下的手段,看似平常,那搜魂索命的結果卻總與著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幾乎沒有什麼絕對的兩樣。
那是一條命運的鎖鏈,牢牢的套住了是每一個被判以絞刑的囚犯的脖子,收!那被勒斷了脖子的身體便變被動為主動的傾覆自己臣服於死神的近前。緊接著就是被確定死亡,驗明證身的第二次的死擊戮了心髒,將四分五裂的支離破碎的種種是關於生命的幻想、生活的秘密全部釋放,終於輕鬆了的忘我的靈魂不再繼續擁有自私並痕跡的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