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3 / 3)

馬車之內,三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鹿寧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季湘信,季湘信凝眉很快的考慮了一下,然後無聲的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直奔皇宮。

於是鹿寧清清嗓子,說道:“本殿舟車勞頓,再加上想見到女皇心切,早已迫不及待,各位無比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文國的皇宮。還望陛下能早作準備才好。”鹿寧說得似笑非笑。

鹿寧心以為,這名叫冰池的女皇,怕是已經早就聽聞了自己的美名天下,恐怕也是自己的一號花癡粉絲呢。誰讓本殿心地善良呢,姑且就不去吊她的胃口了,早早見了她也好了且他的一樁心事。

鹿寧自戀的想著,抱著悲天憫人的心情要求隊伍全速前進。

官員又拍了一會馬屁,無非就是誇讚鹿寧和冰池如何如何天生絕配的,鹿寧頗有些得意的連連點頭,似乎是鼓勵他們繼續說下去你。得到了默許,這些當官的頓時滔滔不絕起來,把好聽的話都說了一個遍。

不知道的以為鹿寧喜歡聽人說好聽的話,隻有楊鳴萱和季湘信才知道,這小子是故意拖延時間,享受楊鳴萱的免費服務。楊鳴萱終於忍無可忍,在鹿寧的後背上狠狠的捅了一下。

鹿寧已經,熱住了齜牙咧嘴的表情,幹笑兩聲,忙打住說道:“好了,本殿累了,你們先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真是小氣誒!”,地方官員一走,鹿寧就收斂起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的架勢,露出滿臉的不滿,抱怨著楊鳴萱剛剛“出手”太重。

楊鳴萱眉毛一豎,嘿,還真當我是你的丫鬟了!鼻子一擰,二話不說,照著鹿寧的額頭就是一記爆栗。

“啊呀!你這個女人……”鹿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雙細手緊緊捂著被“淩辱”的額角。

試問天下,敢對三皇子殿下這般無禮的打鬧、動手動腳的人……楊鳴萱還真第是一個。

鹿寧縱使見過各種限製級的“大場麵”,可是麵對楊鳴萱突如其來的一記,也一時手足無措起來。等反應過來想要回擊的時候,楊鳴萱已經躲得遠遠的了。

鹿寧以前,還從沒跟人這麼玩過。以前,總是被人親親抱抱摸摸什麼的,打打鬧鬧的還是第一次,也是最近和楊鳴萱混的熟了。

楊鳴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一時興起,或許有些……太過大膽,不過看鹿寧的反應,應該沒有生氣的把……

於是楊鳴萱開始嘻嘻的躲避起來。

鹿寧畢竟是個皇子,從小舉止文雅,儀態端莊,第一次來了興趣想要和楊鳴萱胡鬧一番,動作難免生疏。

起手打了好幾次楊鳴萱都沒有打著,鹿寧一邊氣一邊笑,在小小的馬車裏和楊鳴萱追逐起來。

楊鳴萱從小就和季湘信打打鬧鬧的長大,雖然在季湘信麵前總是吃虧,不過,對於鹿寧這樣的“新手”,還是有幾成勝算的。

經常被季湘信欺負慣了,偶爾欺負欺負別人,還挺有成就感的。

楊鳴萱一邊衝著鹿寧做鬼臉,一邊身手敏捷的躲閃。

季湘信在旁邊輕笑。

終於在季湘信的幫助之下,鹿寧終於逮到了楊鳴萱,兩人又是一通打鬧。

鹿寧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原來和人平等的相處,居然是這麼愜意的一件事。他們不是你的仆人,不是你的侍從,他們不會對你有什麼敬畏,但是你卻能感覺得到他們的關心尊重和保護……

鹿寧真的覺得很開心,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他真心的希望這對活寶夫妻,能夠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邊。

就在三個人大鬧了一陣之後,隊伍忽然停了下來。原來前放聖旨到。鹿寧眉頭一皺,憑借自己在皇宮多年的警覺,他預感到,沒啥好事。

無奈鹿寧、楊鳴萱和季湘信以最快速度下了馬車,去接旨。

整個隊伍都跪成了一片,鹿寧跪在最前,身後事三大侍衛冷蕭、程海刀還有鳳蓮。

接著是一眾侍衛。

而楊鳴萱和季湘信喬裝之後,刻意留在了隊伍的最末端,和流星並排。

流星一見要宣讀聖旨,嗤笑一聲,好在他帶著貼頭套,發不出太大聲響,隻有楊鳴萱和季湘信才能聽見。

楊鳴萱心裏著實捏了一把冷汗,現在他和季湘信可以說已經深入虎穴之中,能否把這場戲唱完,就看他們倆的本事了。

前麵的太監開始大聲的宣讀聖旨:“傳——皇上口諭,容灣國三皇子殿下前千裏迢迢為何親而來,舟車勞頓,朕深受感動,特許三皇子殿莫急莫燥,兩日之後入宮。欽此——”

太監十分專業的拉完了長音,鹿寧跪在下麵,嘴角揚起一個邪邪的弧度,然後沉著聲音說:“臣,接旨。”

聖旨說到前一半的時候,楊鳴萱和季湘信還沒什麼特殊的反應,以為就是普普通通的客套話,心裏還在想象著冰池乖乖巧巧的穿著黃龍的龍袍,端坐在大殿之上,嬌裏嬌氣的模樣。

可是聽完後半句的時候,季湘信和楊鳴萱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冰池這是搞什麼?居然讓鹿寧晚兩天到?

就算話說得再客氣,可是其中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就是我現在不想見你,等我什麼時候想見你,你再進宮吧。

楊鳴萱心裏突然有一絲絲的擔心。冰池這不是當眾給鹿寧下不來台嗎?怎麼說鹿寧堂堂一個皇子千裏迢迢遠道而來,居然被冰池避而不見,放在都城裏,皇宮腳下……這……

季湘信聽到聖旨之後,也是微微詫異,隨即無奈的笑了一下。

鹿寧當著眾人的麵,行了大禮接了聖旨。

公公還在盡力說著好話:“三皇子殿下,皇上心裏其實是惦記著您那,畢竟也是終身大事,還是容皇上悉心準備也好。”

鹿寧不溫不火,不見一絲氣惱和下不來台,好像這些待遇他早已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