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聽著季湘信專業的解說,心中十分的崇敬。怪不得昨天隻要放幾箭就能夠輕易撂倒幾個龐然大物,原來是有原因的。看來,季湘信的箭術還真不是吹的。
季湘信把楊鳴萱的神色看在眼裏,心中好笑,麵上不露聲色。繼續說:“根據我從他們身上搜出的這些金銀財寶來看,他們應該是被雇傭的殺手,而且很明顯的,還沒有得手。確切的說應該是獵物還沒有到來。”
“哦?那他們要殺誰呢?”楊鳴萱下意識的接過話,然後,沒等季湘信給出答案,她就已經恍然大悟。當然就是那畫像上的美男子了!
楊鳴萱的心頭掠過一陣惋惜。扁了扁嘴。“有人想要殺他,不知道他本人隻不知道呢?如果知道的話,至少還可以提防一下吧……”楊鳴萱兀自嘀咕著。
季湘信滿不在乎地說:“沒用的,這些野人等在這裏隻是第一波殺手,最墊底的那種。以後等著他的將會是越來越高級的殺手。現在,我們已經多此一舉的幫他幹掉了一批殺手,可以說是救他一命了,已經仁至義盡了。以後的事,可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了。所以,不要再操心別人的事情了。”
楊鳴萱哼了一聲,居然還在吃醋,現在可是事關人命的大事啊好不好。
季湘信不理會楊鳴萱的小情緒,抬眼看了看沙漠,比量了一下太陽的方向。嘴角微翹,說道:“好消息是,我已經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哦?哪裏?”楊鳴萱一臉期待的問。
季湘信目視遠方,表情有些充滿了挑戰性的,幽幽的說:“容灣國邊境。”
什麼!容灣國!
拜托,在這個架空的時空裏,大陸上上攏共才有三大國。穿越來了就到文國,輾轉逃到了武國,南溪國被季湘信踏平了劃在了文過的地盤。
好嘛,就沒來過容灣國,現在也一穿直接穿來,這下好了,整片大陸都遍布了自己的足跡呢。
楊鳴萱一時還有些得意,看來自己還是見過一些世麵的嘛!
不過真正的足跡遍布整個大陸,她可一點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得意的,充滿了威脅與陰謀,提心吊膽……不過那那還是後麵很久之後的事了。
季湘信和楊鳴萱好一番喬裝打扮之後,盡量讓兩個人的容貌不要太過招搖,因為,季湘信打算帶著楊鳴萱穿越容灣國的邊境,直回文國。
現在兩個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唯一見到的人還被自己殺了,所以,對現在是什麼朝代,什麼人執政,天下是什麼局勢都不了解。
季湘信曾經為了找到楊鳴萱,尋遍整片大陸,領兵打仗無數,所以對地理還是十分了解的。就像當年兩人第一次私奔,季湘信可以選擇最熟悉,最安全的路線。楊鳴萱雖然算不上路癡,但是對地形什麼的還是沒有季湘信熟悉,索性就跟著男人走就是了。
季湘信指著一個方向說:“我們再往前走,大約半天的時間,就會到達容灣國邊境最遠的小鎮。然後將會是一段非常漫長的旅途,才能到達文過邊境。”
楊鳴萱聽到季湘信說“非常漫長”這四個字的時候,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非常漫長……是有多漫長呢?”
季湘信低頭,看著楊鳴萱顯然不想聽到壞結果的臉,咬咬牙,還是說了實話。是她說的嘛,不想要被自作主張的保護,要和他麵對一切……
季湘信開始平靜地解釋起來所謂的“非常漫長”。
“走路的話,恐怕要一個月。騎馬的話也要兩個星期左右,而且還要換馬。最主要的是,路上會有很多打劫的強盜,如果我們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貿然前往的話,是一定過不去的。”季湘信很平靜地介紹完。
楊鳴萱消化了一下,然後也很平靜的回答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怎樣的呢?”就好像剛剛季湘信隻是在描述一件沒什麼了大不得的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一般。
季湘信想笑,裝的還挺像的。明明心中已經開始害怕的抖毛了,還要裝的一副見慣大場麵的摸樣。
季湘信麵不改色地說:“就是,我們先到邊境的小鎮,住上一段時間,等到準備充足再啟程上路。”
楊鳴萱眨巴眨巴眼睛,“嗯,也隻好這樣了。”楊鳴萱覺得,要是真是什麼了大不得的事,季湘信是絕對不會現在這樣波瀾不驚的敘述的,可是,當楊鳴萱在好一陣長途跋涉,累得簡直要斷氣的時候,才看見那個所謂的邊境……小鎮?
楊鳴萱身子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好在季湘信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拖進懷裏。
楊鳴萱用一種“你這個騙子”的幽怨眼神瞪著季湘信。
這樣也算得上是小鎮!根本就是一片廢墟好不好!就像被火箭彈剛轟過一樣。到處都是地獄一樣的場景。
零零星星的幾個房個子散落在一片……垃圾場上,有的房子連房蓋都沒有,隻有幾麵四處漏風的牆,裏麵甚至能看得見鋪的茅草。
到處都堆滿了是垃圾,人和畜生混在一起吃住,時不時的腳邊還會見到已經被咬的殘缺不全的屍體……
這這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楊鳴萱本想著來到小鎮上好好休息一番,一頓飽飯,洗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在做以後的打算。
可是,看到眼前這番淒厲的景象,楊鳴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別說吃東西,現在她隻想吐啊。
幹嘔了一會,楊鳴萱才兩眼發花的站起來。開始認清現實,或許,真的是自己以前的穿越生活太好了……
季湘信看著向來嬌生慣養的楊鳴萱,出於本能的幹嘔,心裏開始默默的擔心起來。自己吃點苦倒好,可是,讓這位大小姐也來吃這種行軍才有的苦,到底現不現實?
楊鳴萱稍稍定了定神,開始整理思路。季湘信曾經說過的話全部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有些茫然的看向季湘信,而後者麵對此情此景表現得十分冷靜,隻十分擔憂的望著她。
好吧,其實,現在這種狀況下除了冷靜,也做不了別的什麼了。楊鳴萱做了一個深呼吸——額、好臭——然後開始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