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呆呆的看著這個剛剛打敗自己的男人,一種來自內心的欽佩讓他吐露了真話:“我叫流星,是涼的弟弟。楊鳴萱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卻一直留著我……她對我很好,可是,我一定要替哥哥報仇。”
頓了頓他又說:“可是,我自認武功天下無敵,卻先後敗在你們的手裏,也別無怨言。你殺了我吧。你今日若不殺我,來日我一定不會讓你們二人好過的。”
季湘信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他,忽然手上一動。流星趁機蹦出一句話:“慢著!”
“怎麼了?”季湘信沉著的問道。
“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那幾支箭是怎麼放得?怎麼會繞到我的後麵襲擊了我?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死不瞑目的!”流星十分認真的對季湘信說,盡管鮮血依然在汩汩的湧著,他也毫不在意。竟有些耍賴的意味。
季湘信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這個從容麵對死亡的黑衣殺手流星。
流星見他沒反應,繼續懇求道:“反正我也快死了,也不會外傳,隻是想死個明白而已!”
季湘信奇怪的看看他,道:“這是我研究出來的一個箭陣,告訴你到也無妨,改日教給你好了。”
“什麼,你不殺我?”流星十分詫異,自己剛剛可是對他下殺手啊,不僅把他的女人強行化為自己所有,還自爆來曆,表明了敵人的身份。自己現在處於弱勢,他不殺自己?
季湘信麵無表情,舉目望向翠竹深處,眼眸如海一般深沉不見底:“既然楊鳴萱不殺你,我便也留著你。哪天她高興了,看你扮成涼的樣子,解解心煩也好。”
就像是給愛人抓了一個小寵物一樣,季湘信用一種調笑的眼神看著流星。
流星聽了這話大怒:“敢把我堂堂武國第一暗衛當成解悶的玩物!士可殺不可辱。”
“哦,那你不想知道我那箭陣到底有何玄機了?”季湘信不疾不徐的說道,顯然是有十成的把握。
一個人能夠為了知道武功的秘密而連死都不懼怕,看來這就是牌權啊。
難得自己苦心研創出的箭陣,集結了古代的兵刃之長,又加入了現代的科學元素,使得箭陣威力大增。別說是一個高手,就是一個軍隊,隻要給他一個藏身的地點,足夠的弓弩和箭,勝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給他看看又何妨。季湘信向來為人大方。
流星一時被他的“寬宏大量”搞得不知所措起來。他咬緊下唇,心道:“既然我落入你手……”
季湘信蹲下身來,從懷中一邊掏出一瓶白色粉末,撒向流星的傷口,給他止血,一邊講解道:“其實道理很簡單,都是反推出來的路線。關鍵在於預測對手的行動。”
流星一邊接受季湘信的治療,一邊琢磨著他的話:“怎麼預測?你又不知道他是何中武功門派?就算知道,那招數也是變幻無窮的,能讓你輕易看出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就算接受再多的武功訓練,人體的本能反應還是基本一致的。隻要你認真觀察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知道它屬於冒進型還是穩重型,盡可攻守自如。”
流星忍著疼痛,咀嚼著這話,正想說“還蠻有道理的”,卻換來了一聲怪叫:“啊呀——”
原來是季湘信趁他不備,把箭拔了出來。疼得流星差點昏了過去。
他知道,季湘信是故意這麼做的,出其不意,確實減輕了他不少痛苦。心中多少有些感激。
“謝……”
季湘信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為他上藥,包紮,一邊繼續講解道:“我在箭尾安裝了一點特別的東西,可以在空中減小阻力,隻有出動機關,即可在空中回旋好像受人控製一樣。”
“這……怎麼可能?”流星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還在研究著箭陣。回憶著兩人剛剛打鬥時的每一個細節。
不錯季湘信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暗處觀察著自己的動向。他也知道自己能變出他的方位,卻依然能夠沉著冷靜毫不驚慌的放箭。不禁歎道:“雖然我知道了你箭陣的秘密,卻不能偷師,你的箭陣需要極其強大的定力,和穩準狠的手法。
我是自愧不如的。你能告訴我,你的定力是怎麼練出來的嗎?”
季湘信此時已經手腳麻利的為流星包紮好了傷口,擦擦手上的血跡,說道:“沒什麼,心理素質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