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楊公子隻用了一瞬間就看出,這位黑衣麵甲男一定是中了什麼毒,導致他分不清方向。於是他迅速鑽入林子當中,做好了掩護。
“別以為你能躲起來,我是可以聽聲音的。”流星不屑的一笑,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流星還是很佩服這個白麵公子的,這麼快就抓到了自己的軟肋。
可是在他的眼裏,這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優勢。
畢竟流星的功夫,雖然不比涼的天下第一,卻也是當之無愧的神功蓋世。耳力也是極好的。很快就確定了那人多方位,但他沒有輕舉妄動。
……
竹林忽然靜謐起來,暗暗湧起的殺氣,如無形的浪濤一般席卷而過。鳥群驚飛。
流星一手伸向他從不離身的短劍,慢慢的拔出來。他聽到了,捕捉到了幾十米之外的所有細節——
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男人,深沉而有規律的呼吸,他並不慌張,反而鎮定從容的可怕。他暗伏在竹林深處,任蟲蟻爬過他的麵頰也紋絲不動。
好定力!流星暗暗讚歎,一個沒什麼武功底子的人能做到如斯地步,可見其心靈是何其的沉靜,寬宏,深不見底。讓人聯想到大海、天空。
這個男人是誰?
流星不由得從開始的不屑,轉向欣賞和遇到對手的興奮之中。開始認真的對待起來。
他繼續聽,他聽到那人的心跳依然規律而沉穩,然後是小心翼翼的拉弓之聲、弦緊繃的吱嘎聲。那人的手居然一點都不抖。
而且流星聽得出來,這人打算一口氣放三支箭。
流星已做好萬全的準備,等待著那三劍。
或許,是日頭稍稍偏了一點,點燃了這引索。或許,是一聲鳥驚了兩頭野獸。或許什麼也沒有,隻是兩個男人心中同時認可的決鬥的時間點——
嗖嗖嗖三聲,三之間以閃電般的速度,直飛射向流星。
好劍法,三支箭,每一支都逼到死角,讓人不得不急退十步,一個九十度後彎腰躲過箭招。
箭疾如風,不給人一點思考。因在暗處的射手迅速準備第二次發難。
流星沒料到此人雖然武功不上台麵,卻如此的精通射藝。心頭不由已緊。看來真要拿出點真本事才能對付的了他。
流星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身形如鬼魅一般的躲閃,一邊抽出短劍抵擋。
錚錚錚。三支箭全部被流星擋開,他並沒有放鬆下來,他知道對手是以這三箭為餌,把他逼入一處死角。而真正的後招還沒有出呢。
夠狡猾。流星更加佩服自己的對手。全不按箭指方向疾退,反而鋌而走險的迎著箭來勢而上。
不論你有什麼陰謀,我既逆著你的意思不就好了。流星憑借強大的武功和內力,直衝向箭射出處。
他已經能大致推斷出下一箭即將發來的方向,讓那個方向就是敵人隱身的軟肋上之處。
果然不出所料,一箭激射直衝流星麵門,流星不慌不忙躲閃開去。正打算給已近在五步之內的對手一個致命一擊,就宣告勝利。
這時,耳後生風的流星恍然意識到,居然有一支箭,從背後想自己襲來!
大事不好!流星一個急轉身,卻來不及躲閃,背後的箭急如閃電毫不遲疑,錚的一聲刺入流星的胸前。
流星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等事發生!這件怎麼會突然從後麵發難而來?
可是他已來不及驚愕,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跪倒在地上。
這一箭並沒有要了他的命,顯然是放箭的人有足夠的把握,傷他,卻不殺他。
高手。流星自歎不如。
想我堂堂暗衛號稱打遍天下無敵,竟然也會被這不知名的小人物打敗。
他跌倒在地,短劍支撐著身體,勉強沒有暈過去。
“敢問閣下是何高人?”流星大口的喘著氣,艱難的問著。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恭敬。
對手終於從竹林裏走出來,步履穩健,沒有一絲一毫大戰之後的激動,情緒沒有意思起伏。
他沒有回答流星的話,而是反問道:“我師父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他們把我困在這,不讓我去找我的妻子。可是我必須走!”
“你妻子怎麼會和這兩位不世出的老人有來往,你妻子是何人?”
流星雖已血流不止,周身劇痛難忍,但是痞性難改,還不忘對著陌生人調侃楊鳴萱:“我妻子長得漂亮,招人喜歡,正是文國最有名的美人——楊鳴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