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漸漸消散,一個高瘦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京寒眼前。筆挺的身材,修長的四肢,一身黑衣,麵覆金甲,露出半張臉來。手執一根短劍,抱臂看著京寒。
兩人一大一小,對峙良久。忽然,這人笑了:“參見王子殿下,您不必緊張。”
“你是什麼人!”京寒看出此人武功了得,也不敢怠慢。京寒現在依然反感別人叫他殿下。
“殿下,請你先擦擦眼淚再問我是何人吧。”聲音中充滿了邪邪的味道。那滿是玩世不恭的語氣,好像什麼也不會放在眼裏。
京寒大羞,自己哭的樣子居然被他全看了去。舉起袖子抹了一把臉,定了定神。
黑衣男子這才說話:“我的名字叫流星,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的?”京寒正是身處困境,但也不敢輕易相信什麼人。但是流星接下來的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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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湘信正在批閱從文國急運來的奏章,有一些非常緊急的事件,季湘信大筆一揮很快就解決了。現在他的權利簡直可以用至高無上來形容,可他就是不動一絲做皇帝的念頭,總以攝政親王自居。連綺凰都看不下去,幾次三番的勸他既然造福了萬民,就有被擁戴的權利。
季湘信的態度向來堅決,說一不二,他隻是微微一笑便拋之腦後。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正忙時,來人稟報王子求見。季湘信微微驚愕了一下,這倒超出他的預料。還以為要說服這孩子需要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想通了?
恐怕事有不對,還要好好和他談談,王子殿下。季湘信廣袖一揮,去了軟禁京寒的地方。
季湘信到時,京寒正在靜靜打坐,呼吸沒有一絲紊亂。季湘信笑了笑,先發了話:“皇上說你小小年紀已懂得深藏不漏,果然讓我大開眼界。不知京寒師從何處?”
京寒知道在他麵前耍不了什麼花樣,所以並不撒謊,但有所隱瞞道:“我從小居住在深山老林,哪來什麼師傅,都是我娘親教我的。”
“哦,那你的娘親又是何人,有這麼大本事?”季湘信問的不疾不徐。
京寒很認真的說:“親王大人,如果你不追問我娘的下落的話,我可以考慮聽你的話,做什麼文國王子。”
季湘信聽後,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這孩子居然說得這麼直接,明白無誤的保護他的娘親。他若有一天知道她的娘親就是殺害他親生父親和姑姑的凶手,害他從小流落民間,是文武兩國第一大仇人,他會作何感想,會崩潰嗎?他將會怎麼麵對這樣一個慘烈的事實呢?
看他雖然小小年紀,但心智也算成熟,季湘信不想給小孩子編織什麼童話,他畢竟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孩,以後可是要成為一國之君的。所以心一橫,威嚴道:“王子生來就是王子,算不得什麼籌碼。”
聽到這,京寒小臉有了一絲變化,原來自己並沒有什麼可威脅到他的。原來自己這樣一文不值……
“不過不追問你娘親倒也沒什麼,我對那個女人沒什麼興趣,大人之間的恩怨你不會懂的。”京寒這才鬆了一口氣,季湘信又說:“但是你要做好麵對真相的準備,有一天你會長大的,會麵臨艱難的選擇。”京寒並不言語,小腦瓜裏想著什麼,季湘信能猜個七七八八。
“那麼,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想通的嗎?”
“我要跟著你,學你的樣子,學你的本事。”京寒認真的說。
季湘信心道,孺子可教。不過自己的本事……那可不好說了。
“微臣萬分榮幸。”
被季湘信這麼一說,京寒倒還有些臉紅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他一點都沒有難為自己。
季湘信笑了笑,“那麼,王子殿下,還有什麼要求?”
“……放了凝兒。”“那不可能,池兒沒回來就不能放了她。不過……我可以考慮讓她過得好一點。”季湘信露出一個狡猾而好看的笑容,年輕的麵孔一如十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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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凝兒一身囚服,眼角掛著淚痕。以前就是再窮再苦再受人欺淩,也還是自由之身。現在,貪什麼公主夢,居然被關在大牢裏不見天日,吃冷飯冷菜。以後打死她也不要做什麼公主了。以後還不知有多少苦要吃,想著想著,竟然又要掉下眼淚來。
突然,房門打開,獄卒喊道:“凝兒接旨。奉攝政親王口諭:封凝兒為凝香公主,即日出獄。欽此。”
凝兒楞成了雕像。
這人生的轉變也太快了?我……我真的成為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