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妖夫到,族人們紛紛高興的回頭去看,還彎腰行了個大禮。
紫檀木微皺眉頭順著族人的視線看去,這一看,縱使淡定如她也睜大了眼。她從沒想過會在這裏再遇到他,她怎麼會在這裏遇到他?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在黑夜裏張狂飛舞,病態般蒼白的皮膚在篝火跳躍下盡顯詭異,狹長的眼睛就那麼冷然看著她,一步一步靠近直到站到她麵前,才冷峻道:“怎麼,才多久不見便不認識我了?”
“逸眠?”她略微驚訝的道,這才反應過來方才他們叫他什麼,“你是妖夫?”
妖夫是什麼意思?是另一個職位?還是是她丈夫?她什麼時候有個丈夫她自己不知道?
辛逸眠還沒有答話,周圍族人們便高興的起哄了起來,連連恭喜道:“恭喜妖女妖夫閣下喜結良緣。”
“是啊,妖女妖夫可是顯其一已是難得,這兩人同顯可是百年難求呐,恭喜恭喜啊!”
“天賜良緣啊!”
這都天賜良緣了,紫檀木無語中,她現在真有一肚子疑問,從決戰後就消失的辛逸眠為什麼會出現在水妖一族?又為什麼會成為妖夫?還有,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目光轉向那族長,眼裏寫著明明白白的疑問。
水杉見此揮揮手讓那些族人們退下,這才道:“族中規矩,妖女妖夫都是天定之人,一旦兩人同時現世必然要結成夫妻才可保我族昌盛安定。”
“為什麼妖夫會是他?”紫檀木凝眉問完,看著他的容顏忽然有感,這頭火紅色的長發並不是隨處可見的,這麼多年來她也隻見過這一人。而自古天生異相者,妖也。
水杉對此並不隱瞞:“自古以來,天生紅發者為妖夫,這是我水妖一族千年傳承,族典中記載的便是規矩,沒有為什麼。”
這回答可謂是蠻不講理,天生紅發無非是基因之類的,跟老天爺半毛錢關係沒有。然而這些古老民族是從不會跟你將什麼道理的,祖祖輩輩都這麼過來了,你憑什麼例外?真是有理說不清。
紫檀木麵上雖淡但那不認同之色任誰都可以看出來,水杉見此抖了抖袖袍有些漫不經心的道:“族中規矩,一旦妖女與妖夫成婚,那麼族中所有權利都將交予兩人,任何人不得幹涉。”
利誘,絕對的利誘,所有權利,任何人不得幹涉。“這可當真?”紫檀木微皺眉頭疑惑的看著他。
“那是自然。”水杉眼神淩厲的掃了眼四周,似乎意有所指的道:“我族中千百年來的規矩,誰敢阻攔便是與我族所有人為敵!”
紫檀木微斂了眼,為什麼她覺得族長這句話是在警告某些人呢?而且這某些人並不是她。可是,要她成親,而且還是門完全不過問她意願的親,真當她是軟柿子?
紫檀木正要開口,旁邊的辛逸眠看了她一眼搶先一步出聲道:“妖女閣下身為水妖一族最高信仰,自然遵從神明的指示。”
什麼意思?紫檀木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並不看她。這個人,她可沒覺得他會想娶她,既然他這麼做,她便姑且相信他是有什麼原因。
“那便好。”水杉意味不明的看了兩人一眼,場下歌舞又重新開始,除了上位三人靜的詭異,下方倒是歡樂無比。
悟蒼絕瀾被那叫水引的扶著回房,他醉眼熏熏的看著這路似乎不是方才來時的路,卻也沒多說什麼,島上如此之大,還不許別人多修幾條路?
黑夜寂靜,叢林鳥叫聲四起,正走過一片桃花林,忽然,旁邊桃樹上一堆鳥兒四散而飛。
“怎麼回事啊?”醉如爛泥的某人聞聲嚇了一跳,身子一下就順勢軟倒在桃樹上。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那方才還攙扶著他的水引此刻不知哪裏去了。
悟蒼絕瀾懶散的靠著桃樹,也不急,單手斜撐著腦袋,墨黑的發絲散落眼前迷離了視線。暗夜微風起,發絲浮動間有重重黑影,他略為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嘴角卻勾出一個邪邪的笑意。
四個人從桃林四方圍攏,向著那個似乎醉倒了的人合圍去。
沒有反應,直到四人站到他麵前了都沒反應。
“不會真的睡著了吧?”其中一人疑惑道。
“不會吧,好歹也是一國之皇,莫非就空有一張臉?”一人嗤笑道。
“他喝的可是我們特意為他準備的千日醉,那可不是一般的酒,你我這樣功力深厚的人也三杯便倒,更何況這人還貪杯喝了一下七杯吧,醉成這樣也正常。”一人倒是挺公平的。
剩下的那人有些不耐煩的道:“別浪費時間了,要是耽擱了島上大事,就是你我這等身份也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