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深吸了口氣又輕鬆的放開,瀟灑轉身招呼悟蒼絕瀾道:“瀾瀾,我們回去吃飯去。”
“好啊。”悟蒼絕瀾隻是寵溺的笑笑,絕美的臉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大帳中,紫檀木含著青竹筷一順不順的看著悟蒼絕瀾,恍惚要透過那張完美的無可挑剔的皮囊看到他靈魂深處。
嘴角勾出一絲魅惑無雙的笑意,丹鳳眼中光華瀲灩,他含笑道:“阿木一直看著我,可是看上我了?”
“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事情?”紫檀木如此問,聲音雖淡,卻滿目探究,頗有那種妻子審問夜不歸寢的丈夫的氣勢。
悟蒼絕瀾可冤枉了,鳳眼微垂,墨發散落幾縷在胸前蕩漾,整個人又幾分少見的靜逸,似乎傷心至極的開口道:“沒有啊,自從有了你之後我們每日同一個屋簷下不曾分離,昨日還同床同枕,我哪兒有時間去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呢?”
紫檀木扶額長歎一聲,又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什麼叫自從有了她?她隻是她自己的而已。而且,雖然同一個屋簷下,可每日她睡床上他側臥美人榻沒有半點交集好不好。再說同床同枕也隻是昨日情況特殊為了讓彼此安心的純潔舉動,根本什麼都沒做。滿臉黑線,她盡量平淡的道:“我是說,你不覺得今天這件事很奇怪嗎?”
“沒有啊,阿木已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有什麼奇怪的。”他笑著,鳳眼如絲,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有些狐疑。為什麼她會有這件事情隱隱與他有關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越來越濃。“瀾瀾,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恍若未聞,忽而笑著提起:“美人榻雖然柔軟舒適,但地方太小,我一個男子卷縮其上,偶爾還好,長久不免有些憋屈。”
他不說她到沒在意,這一說還真有些不妥,是她沒考慮周全了,於是道:“讓人換張上好的大床來如何?那麼,這件事——”
“擺張床在廳中多礙眼,外人見了還以為堂堂大軍營地連一個單獨的帳篷都沒有呢。”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即時截斷。
紫檀木剛想說那就給他弄個獨立的帳篷,但一想當初她想這麼做時他卻說住在千千萬萬個那樣的帳篷裏豈不是跟離國士兵一樣了?她想來也不妥,他畢竟是瀾皇,可是,又不能堂而皇之。
最後沒轍了,她問道:“瀾瀾覺得如何是好呢?”
悟蒼絕瀾於是一笑,丹鳳眼華光流轉,看著她道:“阿木的床那麼大,咱們一人一半誰也不礙著誰。”
“這樣啊……”她忽而失笑,其實,他大可以直說的。她並沒有什麼太深的男女觀,否者也不會成天和將士們混在一起了。更何況是他呢?他們之間還用拘於這些虛禮?她淡笑道:“好。”
她這麼爽快的答應,他反而嘴角有些僵硬,他不覺得這是她有多喜歡他,相反,她根本就是沒有男女之防的意識!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他是個男人的意識,而僅僅是當做一個她在意的人。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沮喪了。
修長的手指扣著太陽穴,他道:“阿木雙眼過身透徹,連這都看出來了。的確,那糧草,是我派人去動的。還有一半,離此處不遠,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進你們糧倉的,現在看來沒那個機會了。”
果然是他,她就說嘛,誰會在這個時候幫她,誰會知道怎麼幫她,除了身邊的這個人,還能有誰呢?隻有他……
“瀾瀾,”她輕笑,“若是被你那群臣子知道了,你這個瀾皇,該被批鬥了。”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眼角卻掛著極為高傲的笑,道:“他們若是敢的話。”
她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