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跟著紫檀木一起過來的那些將士才知道,她這哪是不知死活啊,明明是胸有成竹。
辛嚴也不強求,揚聲道:“開始!”
襲武從來不是謙讓之人,大將軍話一落,他扛著那幾百斤的鐵杖拔腿便向紫檀木衝去,那沉重厚實的腳步碾碎了地上塵土,戰袍刮起了刺骨的風,整張臉因為大力的喊聲扭曲著:“呀~啊嗯!”
“哇!”士兵們一個個嘴巴張成了O型,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個飛奔的牛人,而那個一身藍袍單薄瘦弱的少年,此刻在他們的眼裏等同與鐵棒下的魂魄,就要飛灰湮滅了。
足以將她腦漿砸碎千百次的鐵杖當頭砸下,那一層鐵光落進她清冷的眼睛裏並沒有激起她沒有半分畏懼。掩在袖袍中的手迅速的動了動,以肉眼難以窺視的速度成爪抬起。
“嚓——”如同金屬相撞,瞬間火花四濺,鐵杖之上直直的被拉出一條火線。
火花停止之後眾人愣住了,原來不是什麼金屬相撞,那火花,緊緊隻是一雙素手在鐵杖上劃過時激起的。這手,得堅硬到什麼程度才能在玄鐵之上留下痕跡?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難以置信。
連辛嚴都愣住了,他自認為沒有那個本事。這個少年,還得帶給他多少衝擊?
襲武一雙虎目圓睜,怎麼可能?他的武器他使用多年,哪場丈打下來沒同他一道染過血?無論敵人的武器再厲害也沒有能在它上麵留下印記,而今天,緊緊一雙素手,就讓他的猛力止步,讓兵器擦傷。
“呀啊!”他仰天一聲嘶吼,那聲勢震的遠處的士兵紛紛捂住了耳朵不敢與之同在。他雙手猛力的一抬,鐵棒在竟然紋絲不動,他的心髒劇烈的收縮,以神力對抗人力,竟然敗了?無論如何他都不信!
“啊!”這一聲獅吼他使出了全身力氣,鐵臂一抬,哪知那鐵棒還是不聽他招呼。而他,已經隻有氣喘呼呼的勁了。
這時,卻聽那少年略帶歎息的語氣輕聲道:“若是你一提不成保存體力尚能再繼續,奈何你——”
“給我住嘴!”襲武發狂了,紫檀木話還沒說完就見他麵色一冷,如同一隻暴躁的獅子一樣狂亂的大吼著:“找死!”
那手中握的穩穩的鐵棒突然爆裂城兩半,中間,白的刺目的刀光閃了她的眼。紫檀木反映那叫一個快,握著鐵杖的手瞬時鬆掉,那刀鋒擦著她手側而過,相近的皮膚上一陣火辣。好利的刀!
襲武喘著粗氣提著他特意改造過的手杖刀看著對麵側身而立的少年,狠狠一笑道:“小子,你還嫩了點。”
紫檀木一手筆直的放在身側,一手微微的背在身後,側身看著他道:“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何苦還要逞能呢?我剛才都說了——”
“我叫你住嘴!”恢複了一絲力氣的襲武強提著刀便向紫檀木砍去,刀法狠利,不留餘地。
紫檀木狀似惋惜的搖了搖頭,搖頭的動作緩慢無比,那背在身後的手卻閃電般的出擊,手中一條細鞭淩空卷向襲武粗大的腿,一拉一扯間,“撲通”一聲,一米九高大的漢子被纖細的繩子在空中甩了個半圓整個身體砸在另一方地上,驚的塵埃紛擾。
“不是吧?”士兵們膛目結舌的看著被細繩像個布娃娃般輕鬆撂倒的襲將軍,瞪大的眼睛都快跳出眼眶了。
辛嚴單手駐著劍穩住身體,另一隻手放在鼻尖下掩飾性的咳了咳。襲武被這麼輕鬆的撂倒,也是出乎他意外的,這個麵子,襲武丟大發了,他那麼愛麵子的人,隻怕……。辛嚴吸了口氣,宣布道:“這第一場,幽琳木勝,眾位可有什麼異議?”
士兵們紛紛搖頭,眾目睽睽之下,誰敢扭曲事實。
勝負已定,紫檀木在眾人驚歎的眼光中走向就著砸勢仰天平躺在地上的人,她抄手站在他上空,遮了他半邊天,沒什麼語氣的道:“怎麼?裝死?是個漢子就站起來,別讓人無端看了笑話去。還是,你輸不起?”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他,他一個翻身就爬起來,瞪著紫檀木道:“小子,你別得意,還有兩場!”
“正是。”她淡淡道,不與他起任何爭執。
沒人跟他較勁,襲武也消停了,這一場敗,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小,先前那麼信心滿滿,如今在數十萬將士麵前跌倒,這讓他以後如何在眾將士麵前立足?無論如何,他不能再輸了,絕不能。暗自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看了身邊的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