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強大的敵人。”辛嚴隻能這樣總結道。雙目看著城牆下麵,他道:“他們來了。”
他們來了,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了。
堅將軍揮手止住士兵的步伐,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得意洋洋地看著對麵的城樓,輕蔑道:“離國的懦夫,緊關城門算什麼?有本事出來和我們戰啊,別就知道畏首畏尾,真他媽不算是個男人!”
他回頭對自己這方的士兵笑吼道:“兄弟們,離國的懦夫不敢跟我們對戰,真他媽丟臉。”
“對,真他媽丟臉!”
“是個男人就出來打啊。”
“懦夫!”
三十萬士兵的叫罵聲痛快的響在樓下,那些輕蔑,那些肆意的侮辱,讓城樓上一雙雙眼睛恨的泛紅。士可殺,不可辱!
“不準動!”辛嚴一把擋住自己就欲衝出去的兒子,向他,也是向所有守城的士兵喝道:“你腦袋發熱嗎?不知道別人是在激戰嗎?你這樣衝出去不過是正好中了別人的計!”
辛逸眠握劍的手指緊的泛紅,他閉眼深深的呼吸著空氣,胸膛劇烈的起伏。這一生驕傲,除了在那個藍袍少年麵前吃過癟,從來沒有人勝過他,更沒有人能這樣的侮辱他,從來沒有!可恨的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忍,忍,忍,忍字頭上一把刀,砍的他如此痛苦。
城門之上沒有反映,城門之下的罵聲也漸漸的消散了下來,獨角戲,能唱多久?
堅將軍一計不成,也不做無謂的掙紮了,雙目慢慢眯起來,狠利之色凸顯,狠狠揮動手中的令旗號令道:“攻城!!!”
一聲令下,那整齊的戰隊開始變形,夾著長梯的士兵當先衝出來,在河的這岸向城牆上搭去。
“衝呀!”
“兄弟們,衝啊。”
“把離國的懦夫拉下來!衝啊!”
“啪”“啪”“啪”一排排的長梯搭在城樓上,於此同時,城上的士兵將早已準備好的石塊狠狠的往爬梯的士兵身上砸去,每砸中一個,便有撲通一聲響起,護城河之中滿滿的都是翻騰著的人。
嘶吼聲在城門前翻湧,那一方天地風起雲湧。而在主戰場的邊緣,誰也沒發現那山林中藏著五萬士兵。
“統領,已經開始攻城了。”冷孤雲看著戰場,凝重的道:“我們要不要動手?”
“手是要動,不過不是這時候。”紫檀木看著情況心中不停的測算著,他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還沒到最佳時機。
“可是——”眼看見蒼國的士兵越爬越高離城牆越來越近他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急道:“要是讓他們得手了,城門一開,我們如何還能起死回生?”
紫檀木一雙眼冷冷清清,略帶嘲諷的道:“他們暫時還隻是試探而已。”
是的,試探,開城門的,早就另有其人。
她抬頭向城門之內望去,越過那高高的城牆,見一支煙火在天空中爆裂。
看見信號的,絕非紫檀木一人,那立於陣前的堅將軍看著天上的青煙嘴角得意的勾起,很好,得手了。他大手往後一伸,道:“來人,弓箭。”
一把金色的戰弓舉到他麵前,他五指扣住手把抽了支玄色箭矢搭在弦上,箭尖抬高抬高再抬高,直到對準不住下著命令守城的白發將軍。
辛嚴此刻根本就無暇顧及堅將軍,就在前一刻,敵軍的攻勢猛然增強,如今,已經有不少人馬爬上了城樓。
一腳踢飛意圖攀上城牆的一個蒼兵,辛逸眠回頭著急的大喊道:“等不及了,蒼軍太猛,大將軍,快下第二波命令!”
辛嚴一拳頭打到麵前一隻腳踏進了城樓的人額頭上,直接將對方額骨打的扭曲變型,咬著牙下令道:“弓箭手,萬箭齊發!”
回應他的不是人聲,是萬千箭矢,鋪天蓋地的箭從城樓之上射下,試圖將那些侵略者射成馬蜂窩。
“搭盾。”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箭矢滔天的一刹那蒼國的士兵便將盾牌緊密的接在一起,頓時“碰碰碰碰”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卻並沒有出現多大的傷亡。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辛嚴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悲嗆,他咽下喉中苦水,幹澀道:“清除所有意圖靠近城樓的敵軍,快。”
城下敵軍在盾牌之下緩緩的向河岸靠攏,直到接近河岸,他們才停下來。堅將軍在步停之時猛然間掀開自己上方的遮擋,一把刺眼的金弓弦拉滿月直射向尚未反映過來的白發將軍!
“咻!”金色的箭矢破空而來,這一個瞬間,所以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它身上,時間如同凝固,聲線卻被拉的無比淒苦:”父親!”“大將軍!”“不要!”
若是大將軍死了,城破了,國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