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食物在嘴裏,士兵們應的有些模糊不清。
紫檀木順著那味道的方向一路走,那是離士兵聚集地挺遠的一處林地,在一塊大概三米的圓形空地上生著一堆火,火上架著一隻兔子,黃橙橙的油脂從鮮美的兔肉上滴滴落入火堆裏,發出‘滋滋’的聲響。
小小的圓形空地上並沒有一個人影,倒是有匹馬蹲在邊上,眯著眼睛在密林難得的陽光下睡的正香。
“倒是真懂得享受。”暗自嘀咕一聲,她向那馬兒走近。
馬兒很警惕,還沒等她靠近它它便掙開了眼,一雙大大的馬兒眼看著她。然後,馬兒奔跳起來,很是歡快的低頭湊近她。
它見她這麼高興,想必是有親切感吧,見不到黃泉見見它的主人也可以聊以慰籍。紫檀木伸手摸著馬兒的頭,安撫道:“碧落,你家主人又把你丟下跑哪兒去了?”
碧落隻是親昵的噌著她的手並不答話,當然,它也答不了話。倒是有一個懶散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帶著略微的不滿:“誰說我丟下它了?阿木,這事情都沒發生就被你判定了。”
紫檀木向聲發地看去,見高高的樹枝上斜躺著一個男子,他微眯著眼享受著頭頂的暖陽,玫瑰色的嘴唇輕勾,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一身血衣漂浮在樹間,墨發自然散落下去,端的是一身慵懶無比。
悟滄絕瀾從高高的樹幹上翩躚而下,直飄到她身前,捉了她一縷青絲在指尖把玩,含笑道:“阿木真會冤枉人,可莫要誤導了我家碧落。”
紫檀木伸手拿回自己的發絲,淡淡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陪碧落來找黃泉啊,怎麼,不可以?”手中的東西被抽離了,他也隻是毫不介意的笑笑。
“說正經的。”她不為所動。
走向烤的金黃的兔肉,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燒紅了的鐵絲一端翻了個麵,手拿開時,依舊幹淨無暇。他道:“阿木你真無趣,好吧,既然你要聽實話我便告訴你吧。我不是說過要就近了解戰況嗎?這不,這麼久夠近了吧?”
以他的功力,重兵把手的軍營要來去自如毫無壓力,防與不防都顯得多餘。她也隻是想確認一點而已:“瀾國不會參與其中嗎?”
看著眼前的食物,他輕輕吹了吹煙,漫不經心的道:“阿木,你這就為難我了。未來的事情我如何保證呢?我既是一國之君,就要從國家的角度出發。參與或者不參與,都要看時機。”
他是國君,是一個完全符合標準的君王,這一點,她早就清楚了。所以,聽到他這番話她並不奇怪,甚至隱隱的欣賞,經管這番話並沒有對離國有利的地方。
不欺然的想起三年前蠱血池的約定,她不禁道:“三年前我們就說過,三年,看三年後的我們又是如何。如今三年已過,我倒是滿期待的。”
修長的手指擺弄著串上的兔子,他聞言笑著道:“阿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啊?”她一時沒懂:“什麼主意?”
他卻不解釋,隻是道:“你總會知道的。”
紫檀木還想開口問,卻聽他高興的道:“嗬嗬,烤好了,阿木來嚐嚐。”
說著從架子上取下烤熟的兔子,他走向她麵前,將看起來就很有食欲的兔子肉遞到她嘴巴旁,笑眯眯的道:“阿木快嚐嚐,新鮮出爐的香噴噴的兔肉,看看我手藝怎麼樣?”
盛情難卻,紫檀木看著眼皮子底下色香上好的兔肉,再看看眼前幾乎有些執扭的高舉著貴手等著她品嚐的人,遂輕輕的低頭含了塊黃橙橙的肉咬下來。
“怎麼樣?”悟滄絕瀾丹鳳眼裏光芒搖曳,滿懷期待的看著她。
“色香味美,樣樣俱全。”細細的咀嚼下咽,她由衷的評價道。
“是嘛。”有些得意的笑著,自己在另一頭咬了口嚐嚐,點頭自誇道:“看來我是無所不能了,味道真不錯。”
有這麼誇自己的嗎?雖然是事實。她建議道:“你就不能不能含蓄點嗎?”
“含蓄是個什麼東西?”殷虹的舌頭勾過唇角的細碎,丹鳳眼裏滿是享受的看著她。
腦子裏瞬間閃過那晚清苑中妖冶的某人,她單指低著眉心閉了會兒眼。為什麼她剛剛會有種錯覺?好像他滿臉享受的品味著的不是鮮肉而是……而是……她?最近趕路太累了吧,幻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