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不知道走了多遠進入一片黑樹林時好心情瞬間被破壞了。
有人,有埋伏,功力不淺,十二個一流高手潛伏著。
她不喜歡別人破壞的她難得好興致,很不喜歡,因為她興起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她人不動,身上的藍袍卻無風自動,長至腳裸的長發飛舞起來。也就在這時候,看起來空無一人的樹林突然從四周的樹木上落下六個黑衣人,他們二話不說持劍就向她攻來。
紫檀木唇角斜斜一勾,螻蟻之眾也敢在她麵前叫囂!腳下步伐奇特,一步出瞬息之間就遊走了好幾步,黑衣人根本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哢嚓”“哢嚓”“哢嚓”森冷的聲響響在黑樹林裏,驚的人骨頭都發麻。
刀光之下,藍影晃過,不過幾個瞬間,那先前還殺氣十足的黑衣人全都死氣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六個人出六個人死,她雙手負後站在一眾死人之間冷冷的道:“鼯鼠之輩,敢與凰叫囂!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叫她最好老實點,該幹嘛幹嘛去,否者,別怪我不客氣!”
黑樹林中一片靜溢,沒有任何人回答她,但見有幾片落葉從樹上掉下來,很快,陌生的氣息消失了。
這六個人,並不是全是離國的人,有兩人的招數並不像離國人貫用的。她剛才路過清苑,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試探她來了,這隻是個見麵禮而已。
紫檀木透過黑樹林的縫隙看向外麵,有金色的夕陽射在林子裏腐爛的枝葉上,空氣中細微的顆粒在夕陽下跳舞。
算了,興致已過,時辰已到,回去吧。
敗興而歸,雖則麵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此時若是有人敢招惹她,後果一定會很慘淡。
紫檀木走回鬆林裏的小院時是冷孤雲來為她開的門,關上門後他邊走邊彙報道::“五萬人馬,沒有一個眷戀片刻柔情。”
紫檀木滿意的點點頭:“很好,那麼那些圖紙上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冷孤雲答道:“除了最後那張圖紙,您先前交代的,都已經找工匠做好了,明日便可隨軍隊出發。”
“通知士兵,明日清晨在褚陵城城門前集合,整隊出發。”她想了想,追加道:“對了,今晚讓暗殺衛隊到鬆林外,我要看看成果。”
“是。”冷孤雲應道,料想她應該交代完了,於是道:“大家都在飯廳等著呢,統領先去吃個晚飯吧,人都到齊了。”
午飯冷孤雲不在,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送行。晚飯卻是所有人一個不落,都圍坐在桌邊。桌上有好菜,也有美酒。
葛兮焱第一個拍開壇口,為紫檀木嘩啦啦的倒滿了一杯,道:“來,兄弟,我不會說話,就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為紫檀木倒滿後,他又把冷孤雲座前的酒杯倒滿,道:“雖然初見你不太瞬眼,但後來瞅著瞅著也順了,當我是兄弟的話就一口幹了。”
桌上幾人看著突發神經的葛兮焱,知道他向來重情,想說什麼也終究沒說。他又挨個添滿酒,舉起杯子道:“來,幹杯!”
幾人對視一眼,還是都端著杯子站起來幹脆利落的跟他碰了一杯仰頭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咳咳”郝連流風被烈酒嗆了一下淺咳出聲,煞七為她擦了擦嘴角又為她撫順氣。稍好點之後她才柔柔的笑了笑抱歉道:“流風酒量不好,讓大家見笑了。”
葛兮焱袖袍一揮,豪氣道:“流風小姐沒有酒量還有這個氣魄和大家一飲而盡,實乃女中豪傑!”
幾人看著尚未醉就有那麼點不正常的葛兮焱,都沒開口說話。
葛兮焱不幹了,把原本坐在紫檀木左邊的冷孤雲擠開,在她旁邊坐下後一個勁的為她杯中添酒,一頓豪飲後拉著她衣袖道:“兄,呃”抽了個酒嗝,他繼續道:“呃,兄弟我等著你凱,呃,凱旋而歸。來,幹了,不醉,呃,不歸。”
“兮焱,你酒量不好。”幾倍烈酒下肚她神色仍舊不變,淡淡稱述一個事實:“你醉了。”
葛兮焱眯著眼睛一揮手,不滿道:“我醉了?我才沒醉呢!我兄弟明天就要去打仗去了,要打仗去了,我為他踐行,我多喝兩杯酒都不行嗎?不行嗎?”
他又吵又鬧,到最後雙眼中淚光閃閃,抱著酒瓶卻始終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