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啊?誰那麼傻不計代價的把自己的米糧送給這些素不相識的難民啊?我看是框人的吧。”大漢仍舊關注這涼棚處,那裏還在整理,並沒有開始施粥。
傻?她傻嗎?他們這些人都傻嗎?到底是誰傻?紫檀木搖了搖頭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大漢看來是在自言自語,沒得到回答他也不在乎,探長了脖子看裏麵的狀況。
當排頭的第一個人領到粥糧後,所有人都震驚了起來。難民們是激動,手中的破碗都快被他們搬成兩半了,“有救了,有救了。”如此激動的聲音從長長的隊伍裏傳出來,喜極而泣。
外麵褚淩城來看熱鬧的百姓此刻全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真的有人出資給這些難民食糧,真的有人能雪中送炭不記利益救死扶傷。
紫檀木身邊的大漢險些跳了起來,他轉過頭來大張著嘴巴震驚道:“竟然真的領到糧食了。竟然真的有這種傻子,哦,不,或許不是傻子……你、你說呢?朋友。”
“是的,不是傻子。”紫檀木接到。誰會說自己是傻子,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可是,是誰這麼大公無私呢?朝廷的災銀尚且遙遙無期,甚至,誰知道有沒有災銀呢?戰事這麼吃緊,軍餉都危險,這些百姓,那些人哪裏顧及的上。”這大漢顯然還是有些見識的,此刻他愁眉苦臉的思索著。
他這句話,似乎提醒了她。她安慰道:“放心吧,這些難民會度過這次難關的。離國,也會度過這次難關的。”
大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的就說出這些話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高鬆。”
“幽琳木。”紫檀木皺了皺眉頭,人群的議論聲太大,若不是她功力非凡隻怕會照成耳鳴了。而這句話,那漢子應該也沒聽清楚。
“是誰在施粥?”這個問題無疑是眾人最為關心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這施粥人是誰,無論是難民還是褚淩城中的百姓。
當意見達成一致後,齊聲的高呼便出現了:“誰是施粥者?告訴我們誰是施粥者。”
“對啊,施粥人究竟是誰啊?”
一聲蓋過一聲,一浪翻過一浪。
紫檀木他們麵前的士兵被聲音震的都偏了偏耳朵受不了。涼棚裏正施粥的人在民眾的壓力下也扛不住。領頭的施粥人剛想開口說話,眼睛一瞥,便看見了空道旁邊那幾個奪目的人。當下放下手中的東西一溜煙的往幾人跑來,邊跑便高興的喊道:“施粥人在這裏,他們就是施粥人。”
能不高興嗎?處於這樣的分貝浪潮中誰不想解脫。
紫檀木幾人在被施粥領頭人瞄那一眼時便有種不詳的預感,此時見他大張旗鼓的向幾人跑來,葛兮焱更是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天哪,他不想被人潮淹沒。可是想退,前後左右都是人,哪裏來得急?
眾人聞聲整齊一致的看向通道邊的幾人,敬佩有之,感激有之,其他的神情簡直數都數不過來。一個包圍圈就此形成,中心,紫檀木幾人。
紫檀木見此情形反映豈止一般的快,馬上跟幾人打了個眼色直接拔地而起踩過好幾人肩膀落在空地上。悟滄絕瀾帶著葛兮焱,煞七帶著郝連流風,藍單槍匹馬,幾人紛紛飛升而起,落在紫檀木旁邊。
“那不是幽公子嗎?是他們,是他們又救了那些難民。”人群中有人高呼了起來。
馬上有認識他們的人確認了他們,紛紛拔腿就要追來。而裏麵的難民知道誰是救助他們的人後,紛紛感激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有的甚至跪在了地上對他們遙遙而拜。
幾人本來是要跑的,是的,跑。他們一個個自詡非同一般人,可在這群眾攻勢下還是產生了逃命的衝動。可在看到那些眼含淚水,甚至伏地不起的難民後,他們頓住了。跑的了一時跑不了一世,他們還要在褚淩城中呆幾天,難道不出門了嗎?
與其無用逃避,不如強悍麵對。
當下幾人不退反進,一步步往涼棚走去。而他們前麵的人群,也隨著他們的步伐散開一條道路。
紫檀木止步在跪地的難民前,輕手扶起他。這是個八旬老人,旁邊還站著一個小姑娘。老人順著她的力道顫抖的站起身來,一張皺紋密布的臉上能看見眼角微微的濕潤。
他看著紫檀木以及她身後的幾人淚眼婆裟:“老朽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各位,這一跪,算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公子小姐們心腸這麼好,老天爺看得見的,他會保佑你們都平安富貴,一生無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