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點點頭看著拂娘離開,而葛兮焱早就迫不及待了,交握的手裏,她敢打賭,絕對滿手是汗。為了不讓他把手握斷,她大發慈悲的走上前,探手撓開珠簾,簾外的情景便蕩入了眼底。
細水長流樓台之下,嫋嫋煙霧飄渺迷離。蔥綠的樹,珍貴的奇花異草將這方空間占據。遠處的屋舍像是放在沙盤裏,小的袖珍。四根堅實的柱子撐起浩大一個頂棚,四周毫無格擋的空曠隻一眼就能將檀都大貌觀遍。
“真是個好地方。”踏步進門,紫檀木如是讚道。
“真的是本人。”緊跟在後的葛兮焱從始至終都隻看到倚在欄杆上的女子,青底白賞,一張絲巾遮住大半張臉,隻是露在外麵的大眼睛晶瑩剔透,美不甚收。風吹起的時候,她似乎要乘風而去。
“姑娘真是會挑地方,獨處高樓,舉目望去亭台樓閣盡收眼底。隻是高處不勝寒,姑娘莫要涼了自己。”說著退後兩步到盯著人家姑娘看失了魂的葛家小公子旁拔他的外袍。
葛兮焱被她大幅度的折騰著總算回神了,一看自己的外袍被跨了一半當下兩手環胸護著衣服顫巍巍的道:“你,你幹什麼?”
紫檀木見此笑亮了眼,連青芙都掩嘴輕笑,葛兮焱一囧,愣愣的也不反抗了,真要對他做什麼用的著這麼光明正大嗎?汗。紫檀木拔下長袍踱步到欄杆前,輕柔的將手中衣袍披在青芙肩上柔聲道:“霧冷風涼,當心身子。”
這一係列動作,她做的自然無比。青芙竟也不羞偭,晶瑩剔透的大眼睛裏清晰的映著是近在咫尺的人。“多謝幽公子關心。”聲音如流水般清淺。
葛兮焱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心裏一陣咬牙切齒,這小子看著雲淡風輕沒想到美色當前就啥也不淡定了,獻殷勤也就罷了,幹嘛不脫他自己的衣服!他也冷啊~。
葛兮焱的表情紫檀木自是看在眼裏,心裏暗自好笑卻不露聲色道:“兮焱,剛才上來的時候我見閣樓前的陌柯花開的正好,花小葉俏,清香淡雅,正好給這頂樓添點光彩。不如你借花獻佛踩點上來為青芙姑娘插上,可好?”
被點名的葛兮焱一愣,雙眼往向青芙,見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裏隱隱有笑意,忙不的失的點點頭,轉身就往樓下跑。
直到跑到水邊花叢前眼前還是那雙百看不厭的眼,葛兮焱晃了晃腦袋猛然意識到一個本質性問題,陌柯花張啥樣?借著夜色看著很多種花小葉俏清香淡雅的花,他傻眼了。抬頭往頂樓上看,坐在欄杆上的青芙都看不見。若是在這裏大喊,那他在青芙姑娘心目中的形象堪憂啊。思來想去,葛家小公子沒擇了。
要不一樣采點?可他等會上去要怎麼說?可要是不采不上去,恐怕他這輩子見青芙也就這一次,怎麼可以!采吧,葛兮焱最終決定,瞅著他看著最好看的花開始踩。
也不知道挑了多久,等他手捧著一捧新鮮花朵直起腰來的時候,懶腰剛伸到一半,背後突然出現一個涼幽幽聲音:“你在幹什麼?”
葛兮焱動作一轉差點閃了腰,“踩花啊,你沒看見嗎?”他口氣不太好的接到。然後轉過頭看罪魁禍首,哀歎:“兄弟,怎麼又是你?”
“我怎麼了?我叫你踩陌柯花你就是這麼幹的?”示意他手中品種多樣的花朵,她道。
“你又讓我受傷了。”他哀歎一聲,隨後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在樓上嗎?怎麼下來了?青芙呢?”
“更深露重,青芙姑娘自然要歇息了,我們也不好多打擾。”紫檀木將手中的外袍遞還給他。
這麼說也沒錯,姑娘家還是早些休息的好。看了看手中嬌媚的花朵,他癟嘴道:“那這些?”豈不是白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