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默了片刻,笑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剛得到一個確切消息,這次武林盟主候選人已經出來了。”
“哦?武林盟主要是德高望重之人才有資格,可不是能武就行。”
他點頭道:“總共六人:穆青,肖白,舵洪臣,龜禹門掌門龜裂,嗣岢教大護法冪狐,以及,我。”
將手搭在額頭上擋住樹縫間的陽光,她頗有些倩意的躺著道:“前三個倒是見識過,龜禹門掌門龜裂和嗣岢教大護法冪狐這兩個人如何?”
郝連流月笑了笑道:“六個人除了肖白這個完全不在乎排名的以外,其他都在百名前三十,當然超過二十的是沒有。冪狐和穆青差不多,龜裂和舵洪臣都不容小視,至於肖白,他是最讓人看不通的。”
隻怕前三十中她是水分含量最高的了,若是現在再來一次第三十名硬抗她都根本扛不過,突然有點為戈天問默哀了,細鞭的功能藏的太深了。想了想道:“大會不兩日便開始了,大哥還是好生歇著吧。”
悠悠然的躍下樹,月牙白的衣袍向後揮了揮,踏著軟軟的鬆針緩步而去。
紫檀木閉著眼睛融入躺繩中慢悠悠的晃著,四周靜溢,空氣裏還有著幽幽鬆香,陽光不厚不薄,睡覺剛好。
也不知道陽光在此懸了多久,她突然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往四周掃去,身體雖然沒動,但是肌肉緊繃。自從溺水事件過後,她就總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也不知是心裏因素還是真的。就在剛才,雖然周圍沒有絲毫改變,但她還是忽然生出了種不安。
這種不安一直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隱退在空氣裏。她將有些僵硬了的手自額間取下,身體調整了個姿勢,讓內力在身體中自動流轉。
沒有人來打擾她,直到晚飯時才聽到顧子踩著鬆針的腳步聲,她是來喚她吃飯的。飯席上作為主人的安冕並沒有出現,大家也都不意外。安管家倒是個盡職盡責的好管家,事事安排的盡善盡美,讓眾人也沒什麼不適。
一直到武林大會召開的這天,眾人才跟著安府的馬車前往郊外的會場,標誌性的雪紗轎招搖過市,黏住了兩旁人群的目光。
相州是有河水自古衝刷而形成的一個平原,相州城外甚是平坦寬敞,武林大會的召開便是在這塊風水寶地上。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麵積,中央一柱磐石雕像,兩旁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八個窈窕少女抬著一頂雪紗大轎子自空中而來,雪白的衣衫自在飛舞,身後,鋪就了一片花海。
大驕之後,有馬車奔馳而至,紅的醒目的地毯從上好的馬車中拋出,一直卷退到入場口。
紫檀木淡眼看著眾人驚彩豔豔的神情,淡淡的道:“大哥,你也不怕那些俠女們吃了你。”正兒八經的表情,開著不那麼正經的玩笑。
郝連流月從待女腿上撐起頭,悠然笑道:“隻怕還沒吃到我,便被相互扯碎了。”
紫檀木於是知道了,郝連流月其實是個很有些自戀的人,雖然總是一身優雅氣派,看起開就是一溫潤如玉的佳公子。將手中書放下,摟了愛睡覺的狐狸當先出的驕子,無視一眾女子明顯有些失望的眼神衝著顧子她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