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流月輕輕笑了笑,月牙白的衣袍雲淡風輕的擺了擺。立馬,有輕微的“嗤—”的一聲傳入眾人耳中,然後是什麼灑入水中的聲音。
紫檀木腳尖移了移,再自然不過的一抬腳,一落地。船,一陣猛力的搖晃,四周水花飛濺而起,有身穿黑衣的人從船底衝出,直奔船上的人而來。
“守好公子”顧子見勢,快步移到郝連流月身邊,紅黃藍綠紛紛靠攏來亮出武器與衝過來的黑衣人拚殺。
先生見這架勢,腳底抹油般溜到郝連流月的背後,半步不離。
黑衣人不斷從水中冒出來,船上一片混亂。衣骨教不愧為第三大教,所有的人不亂陣腳,從容應對,揮劍毫不手軟,白衣染血,血落水。
紫檀木仍舊站在最初的那個位置,赤手空拳,纖細的手臂將大出她一倍的黑衣人直接丟進江裏。
然而,黑衣人人多勢眾,如黃蜂般一陣一陣往外冒,沒完沒了。女子體弱是天生的桎梏,漸漸的,有些已經跟不上來了。
郝連流月站在包圍之中,月牙白的衣袍潔淨無暇,他唇邊始終帶笑,雙眼卻泯滅了笑意。
五個女子就那麼突然的被溫和卻不容抗拒的推了開來,回頭看去,隻見半空中有人迎著朝陽張開手,簡單幾個手勢,有雄厚的力量灑下來,無形無貌,卻快若刀劍,準確無誤的穿過黑衣人的身體。
“茨茨茨—”響聲歡快,黑衣人倒地亦快,尚未罩麵,便已身亡。
緊盯著空中揮手定乾坤的人,誰也沒在意在顧子她們被輕鬆推出去之時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卻站的穩穩當當,除了郝連流月。
掃過甲板上一層層屍體,郝連流月輕皺眉頭吩咐道:“去船底幫琳木。”也不等眾人,他當先一躍而入。
“公子,衣服——”顧子尚未來的及喊完,便聽的嘩啦一聲水響。她一跺腳,立馬跟著躍下。
就在黑衣人蜂擁而出之時,紫檀木便下了水了,上麵的拚殺尚且不致命,若是船出問題了,那才是大麻煩。她料的也果然沒錯,下水之時,船底正貼了二十幾隻壁虎,手舉著大鉗子之類的東西奮力與鋼筋抗戰。
完全不打招呼,在他們正專心致誌時手掌在水中幾挽,幾陣水流向他們席卷而去。鮮紅的血從嘴裏冒出來,染紅了淡色的水。
她弄出這麼大動靜,黑衣人怎麼可能不給點反映?那本來往船上而去的突然折轉方向紛紛奔著她來。
紫檀木寒了眼,她水性並不好,水流的阻力甚大細鞭根本揮灑不開,雙拳尚且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如今這麼多水中好手!
這麼一會兒功夫,她整個人已經被黑衣人包圍了起來。紫檀木雙手合十,整個人轉成了個陀螺,周圍的水帶著她的內力層層向四周揮散開來,黑衣人一時根本進不得身。
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總有她內力耗盡的時候,她真是咬牙切齒了,明明他就在上麵,明明就在上麵!正兀自想著脫身之計,忽然手臂被人一拉,她條件反射性的揮掌就要下,在轉頭看清身後之人時她趕緊折轉了方向,一記手刀,把密集的黑衣人砍開了一條不小的縫隙。
身體尚未穩住,身後便有一股強大的推力將她直往那條縫隙裏推去。無法掙脫他力量的牽引,她回頭睜大眼睛看去,浮動的黑色發絲間,月牙白的衣袍被一群黑色淹沒,中心有血色蔓延開來。
下意識的張口欲喊,一口鹹水灌進她喉嚨裏,嗆的她變了臉色。
調動體力力量與那股引力做了沉長的拉鋸戰後,她總算穩住了身形,肺裏,已經被擠壓的有些變形了。然而她還是雙目望著哪個方向,雙臂一伸,就要向著那個方向劃去。
然而劃出不到一步,她身體敏感的一收縮,迅速轉頭時卻隻感覺腳下一緊,腦袋突兀的向上一揚,身體迅速向下沉去。
滿頭的發絲向上方浮散,空曠的視野裏她清楚的看到一個全身黑色衣服的人在她下方緊拉著她腳,與前麵那種級別的黑衣人不同,她感覺不到他一絲氣息。
肺中空氣被擠壓待盡,將全身的力氣聚集到腳上與之對抗也無果,她雙眼不死心的看向上方,月牙白的衣袍從那團黑紅中衝出來,完美組合的五官在看到她時瞬間亂了,他迅速向她衝來,她勾了勾嘴角,他安全了。來不及了,除非·······雙眼盯著水頂,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