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流月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午飯,待女為他褪下外袍,綠拉開凳子待他坐好。喝了口涼茶,郝連流月的視線落在一進門就看到的人身上:“琳木,怎麼不在房裏好好休息?”
紫檀木並沒有回自己房間吃飯,雖然她是傷患。可是,她覺得實在沒必要時刻提醒著自己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自然點,說不定連她自己都不會感覺到跟平時有什麼區別。“這裏挺好的”,她道。
大家在一起吃飯是挺好的,郝連流月也不苛求。“身體感覺怎麼樣了?”,這才是主要的。
望著大家都殷殷切切看過來的眼神,紫檀木表情沉靜:“好多了”,見眾人一副明顯不信的表情,她隻好老實點道:“就是內力枯竭很不適應而已,應該明後天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有這麼簡單嗎?當時傷的那麼重,倒下的時候連生命氣息都若有若無了。眾人狐疑。
“雖然現在沒感覺到內力,不過也就半個月應該就能回來吧。”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不過她內感覺的時候發現她的丹田比以前大了些了,這種情況以前沒出現過,大概是戈天問的內力比她濃厚被強行撐開的結果。她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
接過待女遞來的墨玉筷,郝連流月的聲音帶著股涼茶的濕潤:“等琳木的身體再好點我們便啟程去宇山。”
“聽說今年狩獵會來的人挺多的。”綠咬著筷子道。
宇山,紫檀木垂眸,悟瀾也會去吧。很好,她會好好報答他的。顯然,想起這人的不止紫檀木一人。郝連流月眉目舒展,這個人還是他邀請的,怎麼能不好好招待著。
此刻,躺在花陰下乘涼的某人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摸了摸漂亮的鼻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天大地大,唯享受最大阿!浪費如此大好的睡覺時光,無異於浪費生命,他才不會幹那種事呢。
風暴來臨前總有種不平靜的平靜,不知道萬侯穀這兩天的幽靜寧然算不算是。紫檀木已經能夠行動自如了,隻要不動用內力,也不會有什麼顯著的不適。不過她已經感覺到丹田傳來的變化了,本來兩天的時間就算傷的很重也可以讓她補回一兩層內力了,可是事實上她內感覺的時候卻發現一層不到。
她突然生出了一個想發,似乎吸收別人的內力隻要那內力比她本身強,就可以通過細鞭聚集到自己體內撐開自己的丹田,而丹田越開能聚集的功力就越多。這似乎是一種效果很顯著的修內力的方法。不過,這種方法也實在太危險,一個不慎便有爆體而亡的危險。這修煉方法就是兩個字:危機。而危機這兩個字,就是危險和機會並存的。
在萬侯穀無所事事的第三天,衣骨教眾人總算啟程去宇山了。眾女齊齊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再應付那些絡繹不絕的來訪客了,打著會見公子的名義,明裏暗裏的打聽琳木小公子的事情。十三歲排名江湖第三十九名,史無前例。
在大轎子裏找了個地方隨意躺下來,紫檀木閑閑的翻著書。也不知道這驕子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外麵陽光那麼濃烈,她居然能感覺到身下有涼悠悠的冷氣傳來。說也奇怪,這一輪太陽似乎不知道要休假,每天按時上下班,一點也不厭煩。她本以為長長的太陽天後會有突如其來的雨天,結果一直到現在它都沒有要罷工的勢頭。這個年頭,不知道又有多少莊稼要歉收了,在這樣的年代,百姓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琳木”郝連流月輕聲喚了一聲看著那頁書很久沒翻的人,見仍舊沒反映,帶了點巧音道:“琳木,回神。”
紫檀木眼珠子轉了下,扭頭看悠然靠在待女腿上的人。她剛才,想多了,自覺不自覺的。那些問題,不是現在的她能解決的。“狩獵會,是怎麼個情況?”
“狩獵會嘛,其實就是一群閑的無聊的人聚在一起沒事找事做。也不知道那些武林人士怎麼就那麼有時間年年聚會,按理說家族或者門派再或者自己的事情也應該不少的。”郝連流月伸長了單腿舒服的靠著繼續道:“其實也可以說是另一種公事,被眾人認可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人們總會有無窮盡的需要。聚在一起嘛,總能引起什麼共鳴,說不定就有什麼想成的事兒做成了呢。”
紫檀木點頭:“那麼這次,咱們也是其中一員了”,她還蠻期待的。
郝連流月一笑,正解。
紅打馬過來道:“公子,宇山的別莊已經準備好了。”
郝連流月點頭,那裏,他已經很久沒去了。“今晚就能趕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