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目標裏也隻剩一人了,第四十四名殷紅。無良師父給她安排的對手,應該是她有那個一戰的能力,他,不會讓她去送死。而那之後的,應該是比她強,危險係數太大了的。
紅看了眾人一眼,手敲動筷子,聲音輕快的道:“吃飯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說著,拿起筷子就向飯菜下手。眾人也都配合的不快不慢的吃著,看起來,也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等太陽終於向西偏的時候,下午的比試也在眾人深吸一口氣時開始了。冰末俏作為第五十九名,她是第一個上場挑戰的人。
長長的靈蛇鞭拖地而行,女子的頭上挽著精致的靈蛇髻,青綠色的紗衣緊致的貼在她身上,她環視全場,聲音在炎炎烈日下泛著蛇般的冷意:“晚輩冰末俏,有請肖白前輩賜教”。
第五十名肖白,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浪跡江湖四十載,對敵無數。冰末俏,一個新出道的年輕女子,她能贏嗎?場下,皆是沉寂,真正高手的戰場,他們並沒有評頭論足的資格。
肖白深褐色的靴子停在冰末俏一米開外,歲月在他的身上滑下一道又一道褶皺,一張臉有些風霜,更多的是從容平和。“小姑娘,你的鞭子,舞的不錯。”他聲音溫和。
冰末俏彎腰一禮:“請前輩賜教”。無論輸贏與否,這是對前輩的尊重。
肖白虛手一扶:“請”。
靈蛇鞭在手中緊握,冰末俏快步上前揮手而去。肖白腳步在地上輕劃,每一步都很舒緩,與冰末俏的狠辣恰恰相反,卻每一次都將她的招式克的死死的。
“冰末俏很會選人。”郝連流月道。誰都知道肖白向來最為溫和,而且他一般都不會下殺手,尤其對後輩,總是指點和引導大於比鬥。“第五十名,還是因為他不愛掙。”肖白是整個武林公認的德高望重之人,無關什麼排行,而是品質與真正實力。
“這才是真正的厚重。溫和,從容,卻讓人無處下手。每招都看起來很輕和,但其實蓄力萬頃。不過,他一直都有所保留。”紫檀木吹著樹枝間拂過的清風,腰間的藍色鈴鐺在風中輕輕晃動著。
地上的塵土在鞭子的狂掃中漫天飛舞,都快看不清中間兩人了。冰末俏的鞭子依舊密不透風,可惜肖白的青霜劍更加圓潤厚實,他一改以往的劍之鋒利,在如江水般浩瀚的招式中將劍道送往另一種極致。
塵煙彌漫中冰末俏靈動的身姿繞著肖白遊離,手中柔軟的靈蛇鞭不停旋轉飛舞,肖白已經可以靠慣性從容相對了。然而變故就在那麼一瞬間,突然冰末俏的軟鞭就變得像箭一樣硬利,從她手中掙脫闖過空氣直刺肖白而去。
眾人凝氣屏神,肖白是習慣了接軟鞭的。
青霜劍在空中硬轉攻勢,肖白突然對著冰末俏溫和一笑,冰末俏心下一跳。鋒利的長鞭直衝肖白麵門,青霜劍還沒來得急收回來。隻見肖白雙指在瞬間鋼化,兩指閃電般的夾住鞭子。靈蛇鞭,在他眉心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雙指稍微一用力,然後,隻見鞭子在他手中節節斷裂。武器已毀,勝負差不多也已定了。
冰末俏看著斷裂在地的靈蛇鞭一動不動,麵無表情。肖白收回青霜劍,在眾人敬佩的眼光中微笑著向冰末俏開口道:“小姑娘,你的武器被我弄壞了。”
眾人點頭,她輸了。肖白仍舊笑著,這次是對全場,“我輸了”。
我輸了,他說。全場震驚。怎麼會輸了呢?明明是贏了不是嗎?冰末俏的武器都已經毀了啊,並且看樣子她也沒有拚死再戰的打算。
肖白將剛才握鞭的手伸出,眾人不名所以的看著他。他緩緩的打開手掌,隻見一條很小很小的小綠蛇,輕輕盤在他手心裏。他道:“我的確躲過了靈蛇鞭,不過,我沒躲過靈蛇。”
眾人這才醒悟,原來靈蛇鞭的玄機在這裏。眾人都隻當它是一條鞭子,誰曾想那鞭子裏還藏著一條靈蛇呢,攻其不備,這才是關鍵。
肖白上前幾步,將手中的小蛇放回冰末俏手心裏,“小姑娘,你的靈蛇,速度好快。下次可別輕易放它出來了,它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能連他都能傷到的,也就這類快絕種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