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在H市最大的一家日報社工作,職務是一個小小的野外采訪記者。
程程畢業於一所三流大學,在去年剛剛畢業的時候,她向日報社投遞了自己生平第一份簡曆,她很幸運,在簡曆投出後沒有多久,就收到了日報社錄取的消息。
像所有即將踏上社會的大學生一樣,程程對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抱有很大的幻想,對於她這個剛剛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來說,能夠在畢業後找到一份和自己專業對口的工作,無疑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兒。
可是,程程並不開心,她對自己的工作是又愛又恨。
日報社裏的每個人都很有來頭,這是程程進入日報社第一天就發現了現象。
日報社裏除了幾個長老級的老記者外,其餘的,不是靠家裏的關係,就是靠的是一疊疊的人民幣,才得以進入日報社的。
像她這樣一無背景,二無權勢的大學生,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報社就把自己給招進來了。
後來,時間證明了她的存在的價值。
在這個時代不斷變遷,社會經濟高速發展的時期,什麼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以及壓二代等新詞語層出不窮。
作為千萬壓二代大軍中的一員,程程對這個社會的不公之處,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她記得,在剛進入報社的時候,還有好幾個跟她一樣的新人,在安排工作的時候,其餘人都被安排在了市內或是在報社內從事編輯的工作,就隻有她一個人,被安排去野外采訪。
當時,她還傻乎乎的跑去問領導,為什麼她不能在室內工作,領導回答說,像她這樣的人才,就是要經過風雨的磨礪,方能成為報社的骨幹。
程程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領導的話讓她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於是也就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風裏來,雨裏去。
程程的事業走的是艱辛路線,而感情卻是走的比事業更艱辛的路線。
她還記得,日報社裏有一個能力很高的年輕攝影記者,程程和他搭檔過幾次,一來二去,也就喜歡上了他。
但是,那個攝影記者並不知道,就在程程準備告白的時候,社裏進來了一個新的女生,據說是市裏某位局長的千金。
這千金大小姐一進來,就看上了那個攝影記者,沒過多久,兩人就好上了,隻是可惜了程程這多還未開放就凋零了的花骨朵。
將手中的包包隨手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程程的臉上滿是疲憊。今晚本來很早就可以下班的,臨時主任有事,叫她把明天要刊發的稿子給修改了,這不,一改就改到了淩晨三點。
簡單的在浴室裏梳洗了一番,程程就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不一會兒,就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鼾聲,看樣子,實在是累壞了。
程程是一個人住的,她的父母都住在A市,這套房子,是靠了父母的資助,她才付清了首付,為了不再讓父母操心,程程工作就算再苦再累,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輕易的向父母抱怨。
在父母和其他人的眼裏,程程就是一能幹的孝順女。
“起床了,起床了,懶豬起床了…”
安靜的夜空被一陣突兀的鈴聲打破,程程隨手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拿起電話一看,瞬間便沒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