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琅霄城。
“小月,你猜猜哥今天找到了什麼好東西?”一個少年衝進屋子,衣袍碎裂,滿臉血汙,裸露皮膚上布滿了道道蜈蚣一樣猙獰的劃痕,臉上卻滿是興奮和激動。
一眼掃過屋內。
許光身子一僵,臉上興奮一下凝固,驚恐的的瞪著屋子裏多出來的一個人:“你是什麼人?”
“哥,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出什麼事了?”許月小臉上的高興一下凝滯,眼眶含淚,瘋一般的奔了過來。
“哥沒事。”
許光一把把妹妹攬在身後,警惕的瞪著那看上去儒雅和氣的中年:“你是誰?”
“哥,你以後再也不用拚命了。他是好人,說我是先天冰血體,要收我為徒,帶我們離開這裏。”許月死死抱著許光,看著那可怖的傷痕,淚水再也止不住滑落。
“什麼?”
許光一下子呆住,下一刻臉上湧出瘋狂的激動,但他依舊死死保持著警惕,咽了口吐沫謹慎道:“我妹妹真的是先天冰血體?你要帶我們離開這裏?”
“你妹妹的體質不假,這也是她經常遭受寒意折磨的原因。”
“嘶,太好了,太好了。”
許光聽到寒意折磨,頓時狂喜,妹妹自小就經常遭受寒意折磨,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
“但本座隻會帶你妹妹走。”中年盯著許光眉頭緊皺,臉色陰沉。
“什麼?”許光茫然的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你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們一起去更好的地方修煉嗎?”
“為什麼不帶我哥哥一起?”
許月小臉大變,猛地掙脫許光,憤怒的瞪著中年。
中年冷冷道:“你說你哥哥很厲害,可根骨奇差,體內雜質磅礴如海。現今在血境初階,這輩子頂天也就是血境高階。”
“一母同胞,你妹妹資質如此天縱,而你竟如此廢物。這麼大的差距,本座實在懷疑你們究竟是不是親兄妹。”
許光眼中閃過一抹慘然,猛地拉住了許月,衝著中年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我知道我的資質,沒關係的,你帶我妹妹走吧,求求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妹妹。”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本座會親自收她為徒。”中年麵露滿意之色,這小子很識相。
“不,哥哥不走,我也不走。”許月死死抱著許光,瞪著中年憤怒喊道:“你騙我,大騙子。”
“小月,聽哥的話,離開以後你就不用受到痛苦折磨,還能過的更好。”
“你留在這裏,隻會成為哥的累贅。”許光咬著牙齒,忍著心痛強硬的看著許月。
許月眼眶一紅,淚滴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幅模樣,讓許光心如刀絞。
可他知道,這是萬中無一的機會。
妹妹能被這位強者看中,能夠擺脫病痛折磨,能夠成為強者,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不用再跟著他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遭受白眼。
“走。”
許光紅著眼,咬牙低吼。
許月死死拽著許光的衣角,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病態的小臉掛著淚痕,讓人心痛的窒息。
她突然轉身看著中年祈求道:“求求你帶上我哥哥。”
“好。”
中年突然一笑。
許月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許光仿若幻聽,難以置信的望著中年,真的能帶我走嗎?
中年驀然屈指一點。
唰!
“你幹什麼?”許光驚怒的看著暈過去的許月身子飄至中年身旁:“你對我妹妹幹了什麼?”
“隻是讓她暈了過去。”
中年臉上笑容斂去,冷漠的盯著許光。
“本座可沒有時間在這裏看你們兄妹情深,先天冰血體,世所罕見。與我兒的體質正好契合,待她修煉有成,正好助我兒突破武道第五境的天大桎梏。”
“原本,本座還以為你也會有什麼特殊體質,可現在看來,是本座想多了。”
中年瞥了一眼許月,眼中閃過一抹灼熱,旋即居高臨下俯瞰著許光,臉上浮現出濃濃的譏嘲。
許光滿麵煞白,汗毛炸豎:“你這畜生。”
“留下我妹妹。”
許光怎麼都想不到,這竟然是騙局,想到妹妹被帶走後的下場,胸腔欲炸,雙眼猩紅,像是發狂的野獸撲向中年。
“蚍蜉撼樹。”
中年微微搖頭,一掌拍下。
一股無法形容的滔天之威,宛若無形鎖鏈,讓許光凝滯半途,隻能絕望的看著那恍若遮天蔽日般的大掌落下。
如若崩塌的巍巍山嶽碾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