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你呢?”周璿靠在她身上問道:“難道媽媽不開心嗎?”
向婉夕的眼神有些憂傷,隻是周璿正蜷縮在她懷裏看不見,向婉夕說:“當然,我也會開開心心的,隻要你們開開心心的。”
她並沒有說太多,隻是抱著周璿,感受著彼此的溫度,慢慢的,母女兩都有些昏昏欲睡。向婉夕看著周璿,忽然就說:“璿兒,不然,上來跟媽媽一起睡吧。”
周璿抬起頭來,心動,也立刻就行動了。
向婉夕住的這個病房很大,病床也不小,睡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而周璿根本禁不住這種誘惑,她太渴望母親的溫暖了,她小心翼翼的躺在向婉夕的身邊,盡量讓自己不要壓到向婉夕,向婉夕笑了:“沒事,靠近點。”
她抱著周璿靠在她身上:“一個人很孤單的,如果有人願意陪著你,心甘情願的對你好,就不要拒絕了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周璿張了張嘴,“媽……”她知道向婉夕說的是鍾子昂,可她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媽原諒他了,我想你爸爸也會原諒他的。”向婉夕摸了摸周璿的臉:“因為我們都希望你能夠幸福。”
周璿沒有說話,她隻是更加往向婉夕懷裏蜷縮了一下,而向婉夕也不再多說什麼,抱著周璿閉上了眼睛。
周璿撐著一把黑色的傘,一身黑衣,看著大雨之中,母親的骨灰被埋起來,葬在父親的墓旁,她側過頭,撇開了臉。
那個溫暖的擁抱、自母親身上傳來的體溫,似乎還在身上、臉上、手上,可是她卻再次閉上了眼睛,再次沉睡了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周璿沒有想過向婉夕會用這種方式離開她——安靜的、無聲的、卻讓人極度無力、撕心裂肺的。
那天,她在向婉夕懷裏睡過去,可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當她感覺到了什麼,心裏慌亂的撲通撲通直跳的時候,當她慌不擇路往向婉夕的病房跑去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醫生用白布蓋起了向婉夕的頭。
周璿沒有哭,她像是整個人失了魂一樣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不知道有沒有人攔住她,她什麼也不記得了什麼樣忘了,隻記得眼前那刺目的一片雪白,可是當她掀開那一片白色,卻是向婉夕失去了溫度的、蒼白的臉孔。
那一刻,周璿知道自己永遠的失去她了,當場就暈了過去。
隻是,等再次醒過來之後,周璿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冷靜地處理完了向婉夕的後事,沒有哭,沒有表情,沒有表示。
就像是心都變成了冰,再也感覺不到冷暖,她不是不知道鍾子昂和王若真他們都用怎樣擔心的眼光看著自己,是怎麼小心翼翼的怕刺激到她,但是她顧不上那許多,可到了現在,看著向婉夕被徹底埋了起來,她終於不得不承認——母親,是真的走了。
這世界上,她再也沒有一個與她血脈相通的親人了。
這種感覺,真的好孤獨好孤獨。
她的身形晃了晃,一直都小心地看著她的鍾子昂立刻扶了她一把:“小心。”
周璿笑笑,抬起了頭,她和他隔著雨滴兩兩相望,那一瞬間,周璿的腦海裏響起了向婉夕的話,她的眼睛看著鍾子昂憂心的臉,突然輕聲說:“我接受手術。”
那天晚上,周璿住進了醫院,簽了手術同意書,做好了所有手術可能會失敗的準備——心裏的、其他的。
鍾子昂始終沒有放棄,盡管在知道她一直都不願意接受手術的情況下,依然跟醫生了解了最新的手術設備和治療器械,已經全部準備到位。
而現在,這些東西,會在明天派上用場。
鍾子昂很緊張,但是周璿卻很平靜,她拒絕了鍾子昂和王若真留下來陪她的提議,告訴他們回去好好休息,她不會失眠,他們也不要失眠。
“未來還很長,子昂,若真姨,你們好好的活著,我才能好好的活著,我需要你們。”她平靜地看著兩人,這樣說。
第二天,準備好做麻醉之前,周璿對已經一身手術服的鍾子昂輕聲說:“子昂,你過來。”
鍾子昂執意要陪伴她做手術,他說:他不想讓她一個人獨自麵對這些,而周璿並沒有拒絕。
即使麻醉之後什麼也不知道,她想,有一個人陪在身邊,也會有些安慰的吧。
鍾子昂慢慢走到了周璿的麵前,周璿伸出手,放在了鍾子昂的手心裏,她看向他,輕聲說:“如果還有餘生,就請多指教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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